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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都是施術者本人編織的,並且施術者也參與其中——所以張祿給泰山府君臉上來了狠狠一拳,結果就把劉根給打倒了,立破其法。說白了,在這個遊戲當中,劉根是製造商加運營商再加dm,擁有最高許可權,只要他一掛,遊戲當即崩潰。
“靈臺蜃景”則不同,製造商不是施術者,反倒是受術者,施術者不過開個單間兒讓對方自己玩自己去罷了。遊戲裡也沒有dm,施術者並不參與、掌控,也不觀察遊戲內容和過程,玩東玩西,玩好玩壞,都是你自家的事情。正如張祿所想到的,自己最容易欺騙自己了,所以一旦中招,就僅僅是自我的淺層意識和深層意識相互動,自己的理智和情感相互動,能不能破圍而出,不看施術者和受術者的本領高低,純看自家悟性。
最重要的是,“靈臺蜃景”的施術者本身不觀察幻境,等於不窺探別人**——事涉受術者的深層意識、內心世界,倘若不告而入,那實在是突破了道德底線。仙人講不講道德不好說,地仙既然還在紅塵中輾轉,終究是不能肆意妄行的——所以劉根辱人父母,張祿才會那麼光火。真要是隨便窺人**,那恐怕就結下了不死不解的深仇大恨啦,即便父子之親、師徒之親,恐怕也抵消不了。
左慈大致一解釋,張祿也就明白了,敢情你是于吉的弟子啊,怪不得幻術耍得那麼溜。他心說還好是“靈臺蜃景”,你並不清楚我究竟在幻境中見到了些什麼,否則會不會當場嚇尿呢?就算已經修成地仙,對機械文明估計也沒有絲毫概念,驟然見到地下鐵呼嘯而過,滿地面上都是大巴、出租、私家車,恐怕就算張堅他們也得瞠目結舌好半天吧?
這年月既沒有穿越的概念,也沒有外星人的概念,左慈又會做如何設想?把這當成天界,還是當成地府(倘若真有地府的話)?
雖然左慈沒打招呼就對自己施了法,但人過後也拱手道歉了,而且就結果而論,算是送了自己一個突破的機緣——至於是否已有突破,他本人還沒感覺出來——所以張祿也不好發火。再加上左慈把自己的身份、來歷交待得挺清楚,張祿自然不能不投桃報李,隨即也道明自己的來由——“祿奉師命,欲訪於師,詢以讖謠之源耳。”
左慈說那則讖謠的來歷,師父也跟我說起過,不過很含糊,只說從“天淵”所得,而至於那“天淵”是什麼所在,位於何方,那只有你自己當面去向他詢問了。不如你暫且跟著我吧,我跟師父約好了在吳會相見,遲早都是能夠遇上的。
“且先寄身白虎莊院,如何?”
張祿曹操都見過了,對嚴白虎那路貨色,實在沒有什麼碰面的**,不過既然左慈盛情相邀,他也只好拱手應喏。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就在那白虎莊院之中,他又一次遭了祟了……
第三十四章、白虎的迷宮
張祿跟著左慈前往嚴白虎的莊院,途中詢問相關“靈臺蜃景”的法門,左元放倒沒有什麼門戶之見,很慷慨地就加以講授。
修仙者派別很多,但“靈臺蜃景”真不算什麼獨特的不傳之秘,張祿曾經聽裴玄仁說起過,估計老師本人也會使。但裴玄仁卻並沒有傳授他多少法術,原因是:修身修心才可登仙,法術不過輔助耳,基礎沒先打紮實嘍,學花樣越多,則心越亂。
但于吉、左慈這一派卻可以說是“以法入道”的,修行沒多久,師父就給傳授法術——當然啦,主要是幻術一類——所以左慈給張祿講解“靈臺蜃景”,既不算洩露師門秘法,也沒覺得會對張祿本身的修行造成什麼不好影響。
張祿本人是傾向於“以法入道”的,亟欲多掌握幾門法術來防身——只是幻術防不防得住祟,確實很難下判斷——他心說:我要是一直呆在中鼎上吐納天地靈氣,當然可以按部就班,先道而後法,如今偏要派我下山,也算遊歷紅塵俗世了,沒有法術傍身,這亂世當中恐怕行走艱難啊。裴老師未免有點兒膠柱鼓瑟了……
時候不大,便即抵達白虎莊院,就見莊外空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窩棚,也不知道嚴白虎靠著道法和施粥,召聚了多少流亡百姓。張祿隱約記得,這人在遊戲裡也算一路諸侯,估計遲早也會跟張角似的扯旗造反吧。
——其實他想岔了,嚴白虎可以說割據,還真不能說造反。這年月中央權威掃地,四方群雄並起,你真不好說誰算官軍或者還鄉團,誰是造反派。
嚴氏兄弟在莊院門口恭迎左慈,張祿定睛一瞧,哎呀,這嚴白虎卻有點兒眼熟。就見此人身高在八尺開外,肩寬背厚,四肢發達,最特異的是一張大方臉,滿臉橫肉,然而不但眉毛挺淺,鬍鬚不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