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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想到以用兵之道來打比方,是不是也懂兵法呢?能不能跟我說說?
張祿笑道:“吾豈知兵者耶?曹公錯問——然道唯一,世事皆有可通者也。”其實他心裡卻說:你繼續問啊繼續問,我剛毆打完劉根,這會兒心情大暢,又喝了幾杯酒,正好顯擺一下胸中所學。談打仗還不簡單嗎?我終究有比你們多兩千年的知識沉澱啊,隨便講幾個後世的戰例,就夠裝逼的啦。
真要是拉出隊伍來,兩軍對圓,曹****能把我揍得滿地爬找不著牙。可是光嘴上說說,我前世雖然不怎麼讀史書,可也不是沒跟人在論壇上就某些軍事問題摻和過筆仗啊,紙上談兵,有何難哉?
想那劉根劉君安,內心齷齪、品格低下,可就靠著他一二百年的見識,差點兒把曹操都給忽悠嘍——曹操派他來延請我們,那就是把他當自己人,算曹營下屬啦——我見識可比他強上整整十倍哪!再加上自從修道以來,記憶力也加強了,頭腦運算速度也提升了,光拿前世在學校裡學的那點兒歷史和社會學知識,就足夠唬得曹操一愣一愣的啦。
當下就跟曹操、婁圭你一言,我一語地懇談起來。要說張祿也挺鬼,他明白的事情多說,一張嘴就滔滔不絕,至於比較含糊的事兒,乾脆搖頭不語,假裝莫測高深的樣子——天機不可洩露,這話請恕我不能接著。
一聊就聊到月上高天,約摸亥時左右,終於有人進帳來攔曹****,說主公您還打算明日拔寨起行,跟袁術見仗的啊,不早點兒休息,養足了精神可不成。張祿趁機站起身來告辭,但曹操執意挽留,說那麼烏漆抹黑的你們怎麼趕路啊,不如在我營中暫歇一宿,明日再走吧。
安排了一間挺寬大敞亮的營帳給張祿、郄儉二人居住。入帳之後,郄儉就壓低聲音,詢問張祿——這小半天可有太多讓他迷惑不解的事兒了。張祿神秘兮兮地湊近郄儉:“君曾為曹兗州佔否?可試卜來。”
郄儉皺著眉頭,擦乾淨了手,再次取出蓍草,凝定心神,試著一算,然後就驚了:“曹兗州之子,似亦有天子命!”張祿“嘿嘿”一樂,心說有天子命的多了去啦,信不信我再舉幾個人出來讓你算?不過麼……咱們沒見著劉備,也沒見著孫權,估計你算不大準……
郄儉沉著臉問道:“豈漢之必亡耶?”張祿說你就沒給大漢朝卜過一卦嗎?郄儉說我算過的,也還有一百來年的運數哪——“安得遽亡?”
聽這話張祿倒不禁愣住了,心說你真算對了嗎?我記得就算加上蜀漢,也到不了一百年哪……哦,對了,貌似後面還有個劉淵,最初的國號也是漢……隨口敷衍道:“或如光武中興,有其斷、續也。”然後安慰郄儉,說:“自古無不滅之國,無不替之王朝,漢之亡亦尋常事也,元節何悲苦若是?”
郄儉說我好歹是漢朝子民,還曾經做過漢朝的官兒,雖說隱居修道,不涉紅塵凡世,心裡也難免會不好受啊——“設伯爵高踞中鼎,數百年不出,比及下山返鄉,則滄海變換,田廬丘墟,親戚物故,能不有所感耶?”張祿點點頭,心說幸虧我不是這一世的魂魄,否則……要徹底割斷親情,修煉到心如止水,波瀾不興,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郄儉又問了:“則讖中所言,以張代劉,得無妄乎?”我現在已經算出兩個天子啦,一個姓袁,一個姓曹,哪個都不姓張啊——他可想不到還會有別的姓氏的不少天子出現。張祿笑道:“天意亦或有所更變也。”你算命的本事擱凡間算一把好手,在修道人中間也就尋常吧,肯定有算不到,或者算不準的地方,而且命數終究是有可能改變的啊,說不定哪天這歷史的發展就走上岔道了呢?那則“長人執弓”的讖謠,據說是于吉從天上得來,那就是仙人算出來的啊——雖然張堅不承認有這種事兒——仙人不得算得比你準?
郄儉輕嘆一聲,只好轉換話題:“則白日間孫將軍襲卿,何故耶?”
張祿心說我還以為你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好在早就編好了說辭,當下撒謊糊弄郄儉,說不兩句,不等郄儉就其中的漏洞表示質疑,又趕緊把話題引到了劉根身上,說你們都瞧不見吧,其實劉根是這麼這麼對付我的,但是我不明白啊——“彼知我等乃不以神為意也,何以幻化泰山府君,欲圖惑我?”
修道者都該知道,這世界上雖有神靈,但神靈真沒什麼太明確的主觀意志,也就跟比較聰明點兒的阿貓阿狗一般,那麼劉根幻化個泰山府君出來,拿民間流傳的神話來迷惑我,不是很扯淡的事情嗎?郄儉猜測道:“或彼此技熟耳……”他一直就在蠱惑愚夫愚婦,這一套最熟啊,當人被逼急了的時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