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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風,純淨又清冽,短促而乾脆。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一個是為難思量後訥於言辭的輕聲問候,一個是戲謔遊戲後從容純粹的微笑解圍。陳嬌與少年同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然後竟然很有默契的一起笑了。
陳嬌說不上少年的笑給人的是一種怎樣的特別感覺,她只是覺得他的笑與眾不同:即使是溫和的微笑也帶著一絲坦蕩,正如他清貧的出身依然掩不住黑眸中堅韌的意志。
少年的笑了在不經意發現陳嬌探究的目光時漸漸隱去,他低下頭偏開了視線。
陳嬌的笑意也漸漸收斂,她沿著河岸仰頭漫步,輕聲問身邊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的少年:“你好像……姓鄭是不是?”
無論是從衣著隨侍還是封號氣質上來看,少年都斷定陳嬌身份高貴家世顯赫,絕不是他這樣出身貧寒之人可以交往的。這些日子他投靠母親姐姐在主上家中有幸見到長安城的列侯貴人,可即使如此也沒有一位能如眼前這位君上一般令人望而不忘,傾心起敬。
少年聞言驚訝的抬起頭,而後又慢慢的垂下眼眸道:“是,我父親姓鄭。”
若說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彷彿是可望不可即的神女高攀不起,那麼如今以他的身份他甚至覺得自己連高攀都是一種奢望,更不敢想象她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姓氏。他意外、驚訝又隱隱有些慶幸然而這些瞬間而過的興奮之後心中徒然感到的竟然是無地自容。
陳嬌點點頭繼續隨口問道:“記得你是來長安投親的,尋到你的親人了?現在住在哪裡?”
“在母親和姐姐……的家裡。”
少年的唇在不自知的時候已經抿成一線,他現在住在母親和姐姐主上的家中,然而當著這位高貴的恩人他卻不知為什麼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主上”二字。
他自幼在繼母兄弟的虐待和旁人的冷眼中長大,得到恩師教誨之後早就不再拘泥於出身。但是此刻他第一次有些懊悔自己離開了那個不公的鄭家千里迢迢來到長安投奔母親和姐姐,懊悔失去了自由的籍貫有了這樣一個衣食無憂卻令他心中難以正視的身份,而在此之前堅忍如他坦蕩如他,又怎麼會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在你母親和姐姐家中不如意嗎,不然怎麼跑到這裡來打水漂。”陳嬌停住腳步優雅的彎腰扶袖撿起地上的幾粒小石子,捻出一顆在指尖,皓腕用力向水面扔去。
石子在微波粼粼的河面上打出幾圈漣漪,悠悠盪開。枯黃的蘆葦叢在颯颯的東風中發出輕微的響動,而河岸對面山坡起伏,上植松柏依舊蒼翠。
松柏之下,一位白衣玉面的公子正眺望著山坡下的灞河,目光悠遠不知落在了何處。
“你之前那段日子可真是恍惚的可以,竟然讓那個姓水的女人跑了都沒有察覺,險些壞了殿下的大事,幸好她逃走時遇到我的人,今日叫你來看她的歸宿,也好讓你放心。”玉面公子的身後走來一位松花錦衣的公子,同樣的年輕俊秀但容貌卻遠不及那位玉面公子。
“這種事以後不會發生了,多謝你,張騫。”
玉面公子輕蹙眉心轉過身來,少年風流芝蘭玉樹,擁有著長安城數一數二的極美容顏,這人正是韓嫣。
兩人站在山坡的高崗上臨風而立,身後隱隱約約傳來剷土的聲音。
“水亦詩已經徹底做掉了,放心。”張騫向前走了兩步與韓嫣並肩而立望著山坡下的水光淡聲道,“你我和殿下雖為君臣畢竟也有兄弟情誼,怎麼能是旁人可比,你不要想太多。”
韓嫣會心一笑淡淡道:“殿下向我解釋過,我已經明白了。”
張騫有些吃驚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開朗的笑道:“果然還是你更不一樣,殿下這些年讓你我做過的大小諸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從來沒跟我解釋過一個字。”
張騫看到韓嫣的淡笑漸漸擴大,嘆了口氣又強調了一下:“一個字都沒有,沒有啊。”
韓嫣心中陶然又不想被張騫取消,本想換個話題跟張騫聊些別的,忽然遠眺的目光被對岸枯黃原野中的一襲紅色捉住。灞河本也不寬加之他擅長騎射眼神極好,看著那個方向不知不覺就眯起了眼睛。
“怎麼了?看到了什麼?”張騫看到韓嫣眯起眼睛,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曾見過陳嬌,而陳嬌極盛的豔麗容貌又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一眼看過去便認出了她。
“真是巧了,在這裡看到了她。”張騫也虛眯著眼睛,他的箭術也不差眼神自然很好,“你這是近幾年第一次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