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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笑道:“您是天子,萬事自有天子和外祖皇太后做主。”
景帝寬慰的點點頭:“你這孩子大方得體深明大義,朕為太子選你做一國之後是再正確不過。月末了,你今日也回該回去看看侯府的長輩,不要讓家裡人說朕不通人情。”
得了景帝這番話陳嬌心下一鬆,她也實在不喜歡這個憋悶的宣室殿,要不是為了以後,她才不會又搭時間又搭血,憑她那急性子恨不得立刻一走了之。
難得的出宮閒暇令陳嬌心情愉悅而輕鬆,馬車賓士在御道上,陳嬌開啟車簾將身體探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即使是隆冬她也覺得冰冷的空氣裡滿是令人清醒振奮的清冽之感。
心情大好的陳嬌並沒有在意她車駕後面另一輛使出宮禁的馬車。而在那輛同樣豪華的馬車上劉寶如帶掀開車簾看著前面揚起的塵土翻了個白眼。
“翁主,您好不容易得到太后娘娘的恩准出宮到長安城玩一天,怎麼出來了反倒不開心了呢。”劉寶如的貼身侍女金棗看著自家翁主陰晴不定的神色小心的問。
“那麼多罪做什麼,真煩。”劉寶如瞪了金棗一眼,放下車簾一撇嘴道,“怪不得早上右眼皮跳得厲害,出門就找晦氣竟然遇著她,哼。”
對於劉寶如的自找心煩陳嬌可是毫不知情,她在自己的車內爽爽的伸了個懶腰,放下多日以來總在人前保持的貴女驕矜,露出了一個少女應有的恣意與明朗。
“別忙著回府了,時間還早,到灞河邊走走吧。”陳嬌對車伕和隨從道。
總是念叨晦氣的劉寶如見前面陳嬌的馬車轉了彎不禁好奇起來,她要還肯乖乖的去長安城玩那也就不是她劉寶如了,那股子陰暗的好奇心一上來立刻命車伕保持車距向著陳嬌車駕的方向駛去。
灞河流經長安近郊的一處原野人稱霸上,是長安名流貴族每年春季上祀節必來的場所,甚至連天子都會欽點此地,在上祀節這一天與貴族來此同樂。
陳嬌在宮中憋悶了一個月此時看到清朗的天空,寬闊的御道,就想到開闊的原野上走一走,第一個念頭就是去霸上。
輕車快馬,很快陳嬌的車架就來到了霸上。
“大寒和顯星跟著我就行了,你們在這裡等我。”陳嬌今天心情很好,提著裙襬也不覺得冬風凜冽,徑直朝河邊走去。
冬季正是灞河的枯水期,水位很低,一人多高的枯黃的蘆葦露在半乾的河床上,擋住了陳嬌看向對面的視線,但遠望河口的水面視野依然寬闊。
陳嬌腳步輕盈的走在河邊,大寒亦步亦趨的跟著她,顯星遠遠的跟著,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山坡和矮樹叢。
陳嬌走著走著忽然看到水面上有小石子蹦跳著漾開漣漪,順著那一連串的波紋,陳嬌看到拐角處的大石上站著一個打水漂的人。
那人背對著陳嬌,身形頎長,即使穿著冬衣也略顯清瘦,但從他打水漂的力度可以看出他手上的勁道委實不小。陳嬌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水漂打的那麼遠,她小的時候也愛打水漂,卻連這個人的一半距離都打不到。
陳嬌看著看著就想走的更近些再看看,沒想到那打水漂的人竟異常的敏銳,聽到風中的腳步聲他立刻回過頭露出一張清俊的少年臉孔,溫和平靜的黑色明眸在看到陳嬌的一瞬間怔住了。
陳嬌見水面上的漣漪停了,不經意一轉頭正與那少年視線相交,熟悉的面孔令她差異,這才想起兩月之前在長安的御道上這個少年與她竟有過一面之緣。
“是你。”陳嬌看著他唇瓣微張輕聲說。
少年從剛才的怔忪中回過神,他望著陳嬌,冷風中唇線分明的淡色嘴唇抿出溫和的弧線。他跳下大石走上前來,在距離陳嬌不遠的地方又忽然停下來神情猶疑有些猶豫,最後終於鄭重的上前一步用不太熟練的行禮姿勢下拜道:“君上。”
陳嬌立在原地看著他笨拙的姿勢笑起來,自幼熟稔貴族禮儀的她忍不住輕笑著走上前去糾正道:“行禮還要在近前一步才好,這腰也不必彎的這麼靠下,我又不是公侯長者,我這年紀要被你折煞了。”
少年出身寒微初學上層禮儀從未想過還有這麼多含義和規矩,想到陳嬌說“折煞”二字不由有些惶恐和無措,起身侷促到:“君上,我不是,我……”
陳嬌看著遜於言辭的少年露出努力辯解又無詞可用的無奈神情,她的眉眼注滿狡黠的笑意,不澄清也不阻止,她從沒有想到看一個人的表情會如此的有趣:不似常人那般的急躁,又總是帶著深深的誠懇;他辯解的聲音毫不拖沓冗繁,猶如冬日裡晴空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