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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可她篤定以梁王的行事風格他不會這樣做,況且梁王還沒有狠心到殺死自己親侄子的地步,若是不然,三年前劉榮出京時他早就動手了,更何況……
“你憑什麼說不是他!”
人總是會無意識的為自己推卸責任,而男人對他的第一個女人又往往記憶猶新。
劉榮想到鐺兒的事,再想到張冉和梁王的流言,不知不覺就把他當年因為軟弱而遺棄鐺兒的賬算在了張冉的頭上:若不是自己在無奈之下娶了她,他和鐺兒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會死!劉榮越想火氣越大。
“因為你是我丈夫!義父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張冉忍無可忍,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已經沾溼了她精緻的妝容。
“呵,好,很好,他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我劉榮活著就是他的恩賜,是因為我娶了你,我堂堂趙王劉榮竟然要靠女人才能活下去,你說,這是不是個笑話!”劉榮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因為我娶了你我失去了什麼!父皇永遠都不會讓一個娶了自己叔叔女人的皇子成為儲君!張冉,我的前程,全部都被你毀了!”
張冉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一串的落下來,她哭泣的聲音忍都忍不住,嗚嗚咽咽,比永巷深處最淒涼的曲更悽楚。
兩人的爭吵引來了宦官和宮女,張冉的嬤嬤進去扶著張冉勸道:“王后這事怎麼了,怎麼跟王爺鬧起來了?夫妻之間有話好好說,王后的身子要緊,孩子見不得眼淚,快別哭了。”
張冉聽了這話,哭的正是傷心處,又不得不強忍,翩翩劉榮聽了這話一甩袖就要走。
“你到哪裡去?”張冉扶著嬤嬤伸手抓住劉榮對衣袖哭著問道。
“不準走,你不要我,也不要你的孩子嗎?”張冉你雖然平日聰明冷靜可懷孕的女子易激動,她哭的又有些暈,不管什麼話眼下就想先留住劉榮再說。
誰知提起“孩子”,劉榮停下腳步,眸子冷得嚇人,他回頭一字一頓的對張冉道:“如果當初知道你和梁王叔有那樣的關係,我就是死也不會娶你!”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任由張冉大哭。
劉榮來至殿外,涼風一吹心裡先清醒了三分,覺得自己對張冉有些過分,可是思來想去也拉不下臉來再進去,想起薄皇后下午告知他,她早已將鐺兒從鳴鸞殿要了出來,安排在太液池南清幽的柏梁臺做宮女,若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她。
劉榮望了望剛才走出的燈火通明的側殿,牙一咬便帶著兩名貼身的宦官除了鳴鸞殿,傳喚步攆向柏梁臺而去。
第二日,陳嬌奉館陶長公主之命入宮覲見竇太后,並帶禮品拜謁趙王劉榮夫婦。陳嬌行了一個時辰的馬車,又去見了竇太后,帶她吃罷午膳歇過之後才往未央宮而來,一路跟劉非做了伴。二人經過未央宮後殿的時候正巧遇到梁王帶著侍從宣室殿出來,陳嬌跟劉非上去見禮,梁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熱絡的逗弄他們,反倒只是點了點頭推拖有事就先走了。
“梁王叔這事怎麼了?”梁王的步攆走遠之後陳嬌狀似天真的問。
劉非很是不屑:“還能怎麼,一看就不順意唄。我跟你說,今天早上我去給祖母皇太后請安,祖母皇太后留我在長壽殿吃點心,後來梁王叔來了,我就……”
劉非滿臉的“我什麼都知道,你想知道嗎?快問我快問我,我是不是很厲害”的賤賤表情。
陳嬌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潛開跟著的侍從宮女道:“你除了聽牆角還能有點別的本事麼,江都王殿下好歹過兩年也是要之國的年紀了,還這麼幼稚。我才不想知道呢。”
陳嬌對劉非挺了解,要是自己上趕子問他,他更要把關子賣到江都去了。
“喂喂,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我可是無意間聽到的。”劉非嘟囔道,“你是不知道梁王叔膽子大的,那真是,嘖嘖,我都沒話說,竟然當著祖母皇太后的面跟父皇提出修一條王都雎陽直達長樂宮的御道,說是為了見太后方便,好盡孝。你聽聽,直達長樂宮啊,那……”
劉非忽然閉了嘴,距離很近的附在陳嬌耳畔道:“那要是造起反來,朝出夕至啊。”
“你別胡說!”陳嬌立刻厲聲打斷劉非,壓低了聲音,“你別跟誰都嘴上沒把門的,小心禍從口出。天子同意了?”
“放心,我這不就是跟你說麼,我跟端兒都不敢說這些。父皇又不糊塗,肯定就不會同意啊,就算梁王叔沒那個意思,父皇願意,朝堂上那些個大臣都不會願意,大漢又不是父皇一個人說的算,要不說呢,做天子也沒什麼趣,還不如去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