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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是兩位替令尊大人索回了?”
飛娘目光一寒,收緊了鏈條,冷然道:“大捕頭,夏攸的兵器落在亂黨反賊手中的還有幾件,只有我們知道下落。這些利器,落在我們手裡可要比落在他們手中強多啦。大捕頭要想把這些隱藏的反賊端出來,少不得小紅班相助。”鐵還三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像狗似的跟在小紅班後面?”
“哼。”飛娘冷笑,“大捕頭現在還不像麼?你想殺劉恆宇,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我佔先;你想要夏攸的遺物,卻讓它落在我的囊中,等你傷好了,再來計較名分不遲。”
鐵還三也不生氣,想了想道:“媽媽說得也不無道理。要找到證物才能將亂黨問罪,著實麻煩,你樂意替我殺人,我求之不得。今後哪一天,請媽媽回來歸案就是。”飛娘咯咯笑:“歸案?先試試你的功夫吧。”
她手腕一抖,流星錘出手,室內竟“嗡”的一震。金錘未到,所挾的戾氣已刺得人面生痛,鐵還三神色一肅,在樑上翻身倒懸,堪堪躲過。那流星錘一擊不中,也不回縮,錘頭一沉,去勢還是直指鐵還三面門。鐵還三雙腳踢動,倒掠而下,眼見錘鏈絞在樑上,本以為可以喘一口氣,不料今日的對手比之前日的韓自在更是靈巧了十分,飛娘甩開錘鏈,那鐵鏈鞭子似的直抽鐵還三小腿,鐵還三不敢硬接,跳開躲避,飛娘已閃至梁下,手腕抖動,松下錘鏈,又打鐵還三胸膛。鐵還三無奈,不得已豎起軟劍招架,接住金錘的那瞬,整條軟劍像出水的魚兒般嗡然亂抖,彎得猶如弓背。
鐵還三“咳”的嗆出了口鮮血:“只道你們的流星錘是佔了夏攸機關之利,不料媽媽好內力。”飛娘切齒道:“我兄弟原該比我更強些,可惜少年時被人打斷了胳膊,現在只能靠機關發力。不然那夜不用李師爺,他便可以了結你這個大麻煩。”
鐵還三看清了飛孃的神色,抬手止住飛娘:“且慢。這裡死了一位朝廷命官、一個親王親信、兩個家人,蔻兒姑娘卻不知所終。就算別人不疑心小紅班,蔻兒姑娘今後也別再想露面了。媽媽可要想想,還有一整個福祥班收押在牢中,現今能收拾殘局的,除了我還有誰?就如媽媽所說,我跟著小紅班揪出這些亂臣,何樂而不為?”
飛娘冷笑道:“萬請大捕頭離我們遠些。看杜風齡下場又如何呢?劉恆宇將兵器藏在嫁妝中送出去,你察覺之後假借周用之命,抽身退出局外,伺機盜出兵器,卻害得杜風齡以為失勢,最後不得不與劉恆宇拼個魚死網破。他白白送死,都是因你之故。杜風齡固然錯信了翟溶這個好朋友,你又比翟溶好了多少呢。”
鐵還三一臉的漫不經心終於有了點兒裂痕:“杜風齡可惜在太過端正輕信,人也不夠聰明,我臨行前雖留了暗記給他,他卻因惶急失了頭緒,全然沒有看見。若換了媽媽這樣玻璃心肝的人物,怎麼會吃虧呢?”
飛娘長嘆一聲:“如今這世道,純如白紙的人,總是不長久;你我這樣的,倒活得長遠。”鐵還三漠然道:“早些年我也似他黑白分明,可惜杜風齡說得不錯,人命在這亂世不過棋子。你我也一樣,不知哪一天就在局中斷送了性命。”
“呼”的一聲,流星錘自鐵還三耳邊掠過,將桌上的花瓶擊得粉碎。
“我偏不信這個邪。”飛娘收起金核桃,望了望滿屋狼藉,“你這種鷹犬自當收拾殘局。而我身來去自由。”
瓷瓶的碎片扎破了額角,鐵還三舔了舔淌到唇角的鮮血,愜意地微笑,看著飛娘揚長而去。
飛娘出城的時候,夕陽已照得城門樓一派血紅,孤身在驛道濃陰下行了半個時辰,才見到了小紅班留下的記號。飛娘撥轉馬頭撇開大道,轉向路邊的荒墳崗。韓自在和蔻兒挽著手,招呼飛娘。
“這是怎麼回事?”飛娘指著車旁站著的年輕女子,那女子臉上的平靜,似乎已將濁世拋卻乾淨。
“這是杜風齡的師妹啊。”韓自在瞥了瞥那女子,特地將“杜風齡”三字壓得極低。飛娘白了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這個?我問她是怎麼來的?”
“從府裡出來不久,鐵還三就追了上來,把杜風齡的屍首連同他的師妹一起交給我的。倒嚇了我一跳。”
飛娘也是意外,這個公門裡的大捕頭竟把要犯的屍首和私逃的姨太太交給了江洋大盜。想到鐵還三說他自己也曾似杜風齡這般天真率性,哪個人又何嘗不曾如此?只是杜風齡死時仍帶了一身的清白單純去,能為他唏噓的,又有幾個?飛娘沉默了半晌,才問:“人入土了麼?”
“沒用棺材,對不住他了。”
飛娘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