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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際,後池站直身子,雙手揹負於身後,深紫的常服搖曳及地,勾勒滿園靜謐。
數萬年前,崑崙之巔,天帝和天后大婚之日,亦是後池晉位上神之時,三界之中仙妖之途莫不知曉,可卻從來無人敢於提起。卻不想,這清池宮的小神君居然如此妄為,跪在院外的一眾仙君面面相覷,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清穆定定的看著後池清冷淡漠的側臉,眼底劃過微不可見的心疼。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紫松院上空的五彩金光卻緩緩變淡,一道光束陡然落在院中,將後池完全籠罩,倏爾之間,耀眼刺目,待眾人回過神來才發現院中的後池已全然失了蹤影。
“你們別擔心,我去御宇殿,後池應當在那裡。”景澗面色一怔,朝神情亦是大變的二人道,急急的朝院外跑去。
御宇殿乃天后之宮殿,鳳染和清穆相視了一眼,眼一沉,默契的隱去身形朝紫松院外飛去。
只是到半路,鳳染卻悄悄的轉了個彎,片息之後,出現在了另一條小徑上的景澗面前。
此處離御宇殿不過數米之遠,卻偏偏和清穆所行的方向岔了開來,景澗看著不遠處挑眉看著他的紅衣女子,停下腳步,嘆了口氣。
“景澗,你才剛讓我們儘快離開天宮,天后便找上了門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鳳染眉色暗沉,盯著景澗,口氣不善,若不是聽到了後池和景澗的談話,她也不會這般猜測。
“鳳染,你多心了,沒有什麼事。”景澗抿住唇,笑了笑,努力讓神情看起來輕鬆些,可平時溫潤的面容卻怎麼瞧著怎麼彆扭。
“我特意繞開了清穆來問你,是看你昨日神色有異,是不是和清穆體內的龍息有關。”
“鳳染,此事你無需過問,母后只是和後池說說話,不會把她怎麼樣的?”
鳳染瞥了他一眼,眼底沉鬱一片,冷冷道:“沒事?難道你要告訴我天后把後池丟在清池宮中不管不問幾萬年,現在突然覺得愧疚於她,要敘敘親情了不成?”
紫松院上空的冷聲質問根本不是一個做母親的能說出來的話!
這話說得著實嘲諷之意十足,景澗眉間微皺,他看向鳳染,聲音也冷了下來:“母后之事,還輪不到你來說,鳳染上君,你逾越了。”
無論天后做了什麼,他身為人子,也不能看著天后被鳳染如此說道而無動於衷。
“景澗,你沒有看到後池是如何在清池宮長大的……”看到景澗轉身欲走,鳳染眉間的怒色稍緩,多了幾分心疼之意:“後池自小靈脈便弱,根本無法積聚靈力,古君上神自她啟智後就離了清池宮,下落不明,我照看她長大,萬年光景,清池宮就算是百看不厭的仙邸秘境,也總有會呆得厭煩的一日,可她卻從來不出清池宮,你可知道為何?”
景澗腳步一頓,聽見鳳染有些疲憊的話語,心底忽而生出了幾許苦澀之意來。
他如何不知,父皇母后神御三界,等著看後池笑話的仙君、妖君不知凡幾,失了古君上神的庇佑,後池靈力微弱,又怎會隨意行走三界,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只是這萬年來,他亦是隨眾人一般刻意的將那清池宮遺忘在三界中罷了。
見景澗沉默不語,鳳染揚了揚眉,道:“她不願墮了古君上神在三界裡的名聲,安安靜靜的活在清池宮,我將她了帶出來,自是要護她周全,即便那人是天后,我也不會相讓半分,景澗,我再問你一次,到底發生了何事?”
鏗鏘凜冽的話帶著濃濃的煞氣撲面而來,望向鳳染赤紅的眸子,景澗忽而才驚覺面前站著的這女子乃是從淵嶺沼澤的血腥戰場中生存下來的曾讓三界膽寒的煞君……可就算是如此,母后決定了事,三界中有誰能相抗?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母后到底有什麼打算?
“鳳染,此事的確和清穆體內的龍息有關……景昭她……”景澗嘆了口氣,知道拗不過她,長舒了一口氣在鳳染愕然的面色下將景昭以本命龍丹救清穆的事緩緩道來。
略帶沉重的聲音消逝在小徑深處,不遠處假山後斜靠著的紅衣男子卻突然僵直了身子,嘴角輕抿,眉宇緊緊皺了起來。
空蕩的花園深處,叮咚的泉水聲潺潺,濃郁的仙氣將此處籠罩,生出了幾分與世隔絕的空靈來。
大概猜到了此處是何地,突然出現的後池斂眉朝小徑深處走去,嫣紅的牡丹盛開在小徑兩旁,使這安寧之地染上了幾分皇者的尊貴,深紫的裙襬拂過零落在兩邊的花朵,走過木橋,看到花園古樹下背對而立的白色身影,後池緩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