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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沒有稱呼後池為上神,而是直呼其名。
輕輕一句話,卻讓剛才還安寧平和的氣氛陡然冷了下來,後池垂下眼,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指尖合成半圓敲打在一旁的石桌上,發出清脆的抨擊聲,她眼底現過一絲悠遠的神情,淡淡道:“天后……想見我?不必了,天后乃三界之主,身份尊貴,豈是我隨便可以覲見的?”
嘴裡雖是如此說,可後池神態間並無半點誠惶誠恐的意味,景澗眼底劃過淡淡的嘆息,苦笑了一聲:“就算是不樂意,你好歹也裝一下……”
後池斜過眼,眸色突然變得深沉起來,神色間竟有了些許凜冽之意:“二殿下,這天上地下,我只認我父神一人,其他人與我毫無干係。”
“後池……”景澗微微一愣,嘆道:“母后畢竟是你……”
“笑話,我尚在龍殼、生死不知的時候她不在……年幼衰弱、難以化形的時候她不在……靈脈斷絕、受三界恥笑的時候她亦不在,彼時她高坐雲端,受眾生敬仰,萬靈朝拜,可曾記得我?如此之人,遑論為我後池之母?”後池眉色一正,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漫不經心卻又極盡認真。
這聲音實在太過冷淡,若是由別人說來,景澗定會以為這是悲憤難當之詞,可由後池淡淡道來,他竟感受不到絲毫憤怒,就好像她只是極認真的在陳述一段事實一般。
直到此時,景澗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們四兄妹引以為傲的母后,受三界景仰的上神,在後池眼底也許……真的是不屑一顧。
或許,後池有多在意古君上神,對母后就有多厭惡……
院中的一襲紫影好似突然染上了剛烈的意味,景澗呼吸一滯,竟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來。
半響後,他眼底終於劃過一抹釋懷,道:“後池,你和清穆離開吧,現在就走,回清池宮,或者瞭望山。”
整件事因他而起,本就該他承擔責任,景昭失去的龍丹,無論用什麼辦法他也會盡力補償,但若是清穆和後池留在天宮……
後池狐疑的看向突然嚴肅起來的景澗,聽他話中有意,皺眉道:“景澗,到底出了何事?你是否有事瞞著我?”
後池的眼神太過透徹,景澗心底一沉,讓面色變得更自然些,道:“沒有,只是若你不想見母后,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景澗此話剛剛說完,後池還未有反應,紫松院突然被一股五彩之光籠罩了起來。
“後池,過門而不入,你父神這萬年來……便是如此教你的嗎?”
淡漠的聲音響徹在紫松院上空,虛無縹緲,蘊著一抹漫不經心的威壓和不容置喙,後池微微眯起眼,突然笑了起來。
相見
五彩金光拂照,威嚴之音質問,這動靜在紫松院內外著實算不得小,附近得知發生了何事的仙君們目瞪口呆看著那已千年未曾在仙界出現過的五彩金光,戰戰兢兢的跪在院外,滿臉惶恐,聽到聲音走出房門的清穆和鳳染眉角緊皺,擔心的看向院中倚在紫松下的後池,神情擔憂,唯有景澗一人嘴張了張,滿臉憂色的垂下了眼。
只是,一片冷凝之下,這本該威嚴肅謹的紫松院中,卻突兀的響起了一聲極淡的笑聲。
笑聲極近漠然,明明清朗悅耳,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嘲諷之意,讓院中眾人俱是一愣,也讓籠罩在紫松院上空的五彩金光隱隱波動,逸出了一絲冷意。
“過門而入?天后,後池自小長於清池宮,與你毫無瓜葛,何來過門而入一說?”垂下眼的女子神情淡淡,手漫不經心的拂了拂挽袖,眉宇煥然。
景澗聞言面色一僵,沉默的看向後池,他沒想到,後池會一句話便撇開了與母后的干係,乾淨利落,毫無遲疑。
虛空中的聲音似是頓了頓,愈加肅冷起來:“後池,即便如此,我亦是長輩……你來拜見理所應當……”
後池微微挑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打斷了虛空處的聲音道:“後池竟不知,天后已為這後古界曠古爍今的頭一位真神,只是不知天后為何沒有廣御三界,讓我等聆聽御旨呢?”
“後池,休得妄言?本後何時說過我已晉為真神?”淡漠的聲音從天際傳來,隱隱帶上了薄怒。
這千萬年來,四大上古真神隕落後,還沒有人敢以這種口氣和她說話!更何況,還是清池宮的後池……?
“既然天后不是真神,數萬年前在崑崙山時後池便已位列上神,我又何須向天後請見?天后數萬年未回清池宮,難道是將此事忘了不成?”
微抬的鳳眸凜冽肅冷,遙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