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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在於,鼓響而天子出焉。
天子出則九卿會審,三堂共議。
該案的一切往來文書和裁決證據,統統將會擺上檯面,暴露在陽光下。
除非有人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是喊冤的。
不然,呵呵……
驚動天子,而你又不能證明自己清白?!
該當何罪?
至少也是殺全家的大不敬之罪!
更何況,這登聞鼓,也不是那麼好敲的。
登聞鼓立在公車署內,公車署在北闕之下。
想敲響登聞鼓,首先要感動北闕駐軍,讓他們放行,然後,還得讓公車署的署長也點頭同意進入。
但問題是,假如某人能感動北闕駐軍,讓他們放行,又能說服公車署的署長,讓他進入。
那麼,在實際上,此人其實已經得到了天子的同意。
是天子授意他去敲鼓的。
而倘若天子授意了,那麼還有什麼案子是翻不過來的?
所以,這就是一個悖論。
登聞鼓立在公車署將近二十年,至今被敲響的次數,不過三五次。
而每一次都導致了一位列侯甚至一位九卿的垮臺。
“看來這劉氏對齊魯的戒備和恨意,至今未曾消散……”許多人都在心裡想著。
顏異更是有些失魂落魄。
齊魯士民數百人,穿郡過縣,冒著重重危機來到長安,但迎接他們的結果卻是如此的悲哀。
這讓顏異有些無法接受。
顏異看過執金吾和廷尉上報的那些被判處死刑計程車大夫和地主的案卷。
僅從案卷上羅列的罪名和列舉的罪證來看。
這些士大夫和地主,完全是‘死有餘辜’。
魚肉鄉里,橫霸市井,唆使遊俠,對百姓敲骨吸髓,勾結官吏,攤派徭役和稅賦,動輒侵奪民田。
可謂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但是……
“陛下對吾齊魯何其薄也……”
天下這麼幹的地主和士大夫,又不僅僅是齊魯這麼幹。
齊魯地主也僅僅是稍微出格了一點,貪婪了一點,不那麼講吃相。
何至於此!
且……
君子死而冠不免!
就算要治罪,也不該用律法治罪啊。
完全可以更人性一些。
事事都按法律來辦,漢家與秦朝有何區別?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嘛!
“唉……”顏異長長一嘆:“長此以往,恐怕天下,將要沸沸揚揚,物議紛紛了!”
地主和士大夫們,從來都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恐怕,經此一事,有人要跟朝廷離心離德,心懷怨懟了。
尤其是那些被處死的地主士紳和士大夫的親朋好友們。
他們大抵,將會視朝廷,如同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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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恕臣直言……”汲黯也跟顏異一般有著同樣的擔心,此刻,他也憂心忡忡的對劉徹說道:“陛下以雷霆之怒,致法於爾輩,臣恐,從此齊魯多事矣!”
作為士大夫官僚集團出身的精英,汲黯對那些根深蒂固計程車大夫官宦家族的力量和生命力,有著足夠的認識。
這些人,這些家族,常常深深紮根於地方。
很多人的家族,世代就是當地的大地主。
一個家族,能輻射方圓百里的地方。
當地的百姓,有很多連續幾代人,都是給這些傢伙做佃農、長工的。
而這些家族,也常常是枝繁葉茂,除了嫡系之外,還有無數旁系。
所以自古中國都有夷三族,連坐的法律。
一個人犯罪,連坐同族近親三代。
腦袋砍起來,一砍就是幾百個。
這並非是殘忍,而是為了斬草除根,徹底將威脅連根拔起。
但,這個辦法,顯然不適合用在現在的齊魯士大夫和官宦家族身上。
要是用了,就是一場幾萬甚至十幾萬腦袋落地的大案。
國家不動員軍隊,根本辦不到。
而且,影響也很壞。
所以,這注定是一次砍首惡腦袋的刑罰。
殺的最多是這些家族的嫡系。
而那些支脈,則會留下來。
然後,他們會繼承嫡系和主家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