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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蠢貨,才會以為公開了矛盾,自己就能佔據主動。
殊不知,矛盾的公開,必然導致激烈的權力鬥爭。
任何東西,在沒公開前,哪怕彼此已經疏通水火,有我無他了,但也還可以遮掩,可以隱藏,可以緩衝。
一旦公開,就等於告訴自己和對手:來吧,我們決一死戰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豈非是****?
尤其是東宮和未央宮之間的關係,敏感而脆弱。
這就是劉徹為什麼一直要忍著竇氏和館陶挖牆腳,而裝作大度的模樣。
實在是他知道。
對皇帝而言,不能只顧一時爽。
爽完之後,還要考慮怎麼收拾爛攤子。
東宮的問題是客觀存在的,但竇氏外戚和館陶的問題,卻是可以透過其他手段禁絕的。
公開矛盾無助於解決問題,只會讓問題更糟糕。
史書之上,可不乏有著流血漂櫓,陳屍宮廷的悲劇。
“朕命令爾等,以及諸元王子嗣,即刻肉袒出太廟,謝罪於朕前!”劉徹厲聲說道:“如此,念在元王夷王之德,朕或許還會從輕發落,不然,獲罪於天,無可禱也!”(未完待續。)
第九百二十節 從此朕既國家(2)
元王子嗣們,當然沒有任何其他道路可走。
當然了,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哭廟於太上皇之前。
無論如何,天子事後都要具太牢以告列祖列宗。
包括,但不限於太廟、高廟和太宗廟以及仁宗廟,甚至於惠廟那邊也走一個過場。
這樣一來,祖宗的靈魂將從九泉歸來,他們的意志將透過龜甲具現。
雖然大家都知道,結果必然是當今天子完美的得到了‘先帝們’的寬恕。
然而,壓力卻已經轉給了皇室。
劉氏天子,向來最要臉皮,最講顏面。
當年太宗時,民間有民謠歌曰:一尺布,尚能縫,兄弟兩人,不相容。
太宗皇帝聞之,立刻封淮南厲王三子為王。
以此證明,他完全絕對沒有故意害自己的親弟弟。
更不是要貪圖淮南國的土地!
而今上,自證受命於天,又在宣室殿上方,懸牌匾曰:四海窮困,天祿永終。
他自然是一個比太宗還要要面子的人。
只要要面子,事情就好辦了。
多則三五年,少則一年半載。
他們之中,必然會誕生至少一位諸侯王,甚至還可能出現兩三個!
這是劉氏的慣性。
不會因為時間和世界的變化而改變。
當然了,他們也深知,自己這麼幹,其實是將朝野上下,尤其是丞相周亞夫,御史大夫晁錯以及太常、少府、東宮,統統得罪的乾乾淨淨。
這些人和他們的後代,肯定會視自己這些人為仇寇。
但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若能王一國,續元王宗廟香火,使子孫後代能安享富貴。
他們要恨就恨吧!
難不成,他們還敢殺人不成?
最多以後子孫後代,在這些人面前,沒有什麼好臉色和好果子吃。
但那又如何?
現在的情況和形勢就是天子至高無上,擁有遠邁一切的威權。
朝野上下,全部加起來,也不夠當今天子一個指頭來摁死的。
只要抱上天子大腿,學習復陽候陳嘉跟宋子侯許九,誰又能動的了大傢伙?
因此,這些元王子嗣,表面上看上去都是誠惶誠恐,但實則淡定無比。
在他們之後,負責守衛太廟的郎官、武士以及廟祝官和祝祀官,也全部都如元王子嗣一般,坦露上衣,集體跪倒劉徹御駕之前,口稱:“臣等無能,致使太廟受擾,祖宗神靈不得其靜,願伏法受死,伏請陛下恩准!”
對這些人而言,他們現在能死,都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只要不牽連自己的家人,就已經是皇恩浩蕩,天子慈悲了。
豈能再奢求更多?
劉徹端坐在駟車之上,看著這些人。
太廟上下,連官員帶士兵以及各種雜役人員,攏共有三百多人。
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家人和妻小。
他們若是死在這樣的變故里,劉徹很清楚,他們的子孫和妻小,將會是個什麼下場。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