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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過去的奏疏也都這樣開頭,天子也沒有不喜歡。
所以,大家都知道,這後面肯定有問題。
果不其然,奏摺到了正文,立刻就畫風一變。
尤其是在這些文字裡,藏著一句話,讓這些侍中和尚書看了,也感覺眼睛疼的厲害。
“莫如和親便……”有人喃喃念著這句話,然後就破口大罵:“國賊,安敢妄議國政,實在可殺!”
齊王的奏疏裡,洋洋灑灑上千字,說來說去,中心思想就是這一句話——莫如和親便。
當然,齊王舉的道理和事實也很有邏輯。
譬如,現在,興師動眾,國家動輒就是數萬騎二三十萬大軍,數十萬民夫來與匈奴作戰。
不僅僅傷害了百姓的生活安定,破壞農耕,耗費了國家積蓄和錢糧。
而得利的,卻只是軍人和商人。
尤其是後者,靠著戰爭,大發其財。
許多淳樸的百姓,都被這些人蠱惑著,放棄了農耕,轉而投入工商業,或行走天下,跟著人做生意,或出入作坊,出賣力氣。
這一段,齊王也寫的很感人。
甚至還引用了當年賈誼賈長沙的一些文章來做佐證。
然後呢,又是扯什麼草原風沙大,苦寒,中國人無法居住,要了也沒用,還要白白浪費力氣和財力物力。
與其這樣,倒不如‘和親’更好。
而且,現在漢家武力強大‘匈奴必不敢輕漢’恰恰相反,一定會歲貢長安,年年遣使,貢奉大漢天子為至尊。
所以‘莫不如和親便’。
只是……
侍中們尚書們,將這個奏疏讀完。
心裡面都猶如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這齊王,這是要自絕於天下啊……”有人嘆道。
………………………………………………
章武侯府邸。
竇廣國躺在床榻上,拿著汲黯送來的那份奏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王孫,這是要自絕於天下啊……”
近些年來,竇廣國的身體一直就不太好。
這個三朝元老少年和青年時期,吃過太多苦,落下了許多病根。
隨著年紀增大,這些病痛常常折磨的他徹夜難眠。
天子見他可憐,命太醫開了一種神奇的止疼藥,才讓他這一兩年還能走動,還能說話。
不然,這位竇氏外戚的擎天柱恐怕早已倒塌。
即使如此,他也瘦的厲害。
連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是以,他現在已經為自己親自選好了墳墓。
就在霸陵的太宗陵寢東南,剛剛好與他的亡兄竇長君面對面。
他巍顫顫的在下人的攙扶下站起來,對跪在床榻邊侍奉的南皮侯竇彭祖說道:“彭祖啊,你派人去將王孫給吾叫回來……那清河郡的郡守之職也辭了……”
“叔父大人……”竇彭祖連忙勸道:“應該不至於此吧……”
抓著那個奏疏,竇廣國冷笑兩聲:“不止於此?呵呵……吾雖然老朽,但眼睛沒瞎,耳朵沒聾!”
“七年前,這樣的事情,當然不止於此,甚至於很正常……”
“五年前也不止於此……”
“但……現在……王孫這是捅了馬蜂窩啊……”
“天下列侯,無論是新的還是老的,士大夫兩千石,不管是誰……若看了此奏,都不會放過王孫的……”
竇廣國原本渾濁的雙眼,此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金芒,整個人一下子就彷彿回到了盛年,那個他指點江山,在幕後操縱國政的時代。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竇廣國朗聲道:“阻人升官發財,又該當何罪?何況,這王孫要做的是要阻人封疆裂土啊……”
“這種事情……誰敢做?”
“王孫難道就不怕我竇氏落得一個諸呂下場?”
竇廣國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場恐怖的大清洗,但他也知道,惹怒了列侯士大夫們會是一個怎樣的下場。
想當年,諸呂何等強大?
文有群僚,武有周呂候留下的遺澤。
但惹惱了列侯功臣,一切都被清洗。
甚至就連周呂候也被連累,這個功勳不下於蕭何、韓信的高帝開國重臣,竟然連個名字一度都成為忌諱。
也就只有當今天子為他在凌煙閣立像樹碑之後,天下人才知道,原來,老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