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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命中註定要有劫數,但願你今後能以蒼生為念少造殺戮。須知善惡本在一念之間,不畏今日之因,始畏他日之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以你的聰明才智如能悟透塵俗,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
趙憶叢的笑容逐漸凝固,道:“既然大師也說是劫數難逃,我又怎能違抗天命。大師勸我不要直著,要放下屠刀。我卻勸大師不要直著於塵凡之事,安心理佛為上。如果人死而有知,今生得嘗所願,何懼永遠的地獄輪迴。”走了幾步又回頭道:“你我相遇也是有緣,就請大師於我死之日超度我的亡魂吧,讓它不要永沉苦海。”
廣覺臉色莊嚴,合十道:“佛愛世人,但願如你所願。”趙憶叢雙手捧上一錠銀兩道:“這是我提前付出的香油錢。”說完分開人群,徑自去了。
路上,見他臉色陰沉心中不快,徐之誥勸解道:“出家人總是拿玄幻之說欺矇他人,你不必放在心上。”趙憶叢沉默不語,反覆回想廣覺的話。
“不畏今日之因,始畏他日之果。也許吧,只是既然現在不怕,我又怎麼能知道將來我會怕什麼呢?只是如果有地獄的話,我大概去不了西天極樂世界了。”雖然想開了,畢竟還是心情悵然,愀然不樂。
幾日後,徐之誥來報,李師道攻下了淄青,而魏州那邊的馬遂卻是屢攻不下傷亡慘重,李師道已經過去幫忙了,馬遂同時傳書咱們過去一起攻城。
這並不出人意料,魏州是田悅的老巢自然防守穩固,加上這是破釜沉舟之戰的最後決戰,如沒有遇到強烈的抵抗反而不對勁了。
次日,留下魚志弘守城,趙憶叢親率一萬五千人趕奔魏州。馬三人聚在一處,開始商討如何攻城。趙憶叢當即提出為了避免嚴重傷亡,應該採取圍而不攻的策略。城中雖然糧草充足,但在外無救兵的情況下會慢慢感到絕望,強大的精神壓力就足以讓他們棄城而走。田悅非愛民之人,沒有百姓的真心擁護,時間一長民變就會出現。
總之不到勢不可解他是絕對不主張強攻的,那種用不成比例的傷亡換來的勝利不是他想要的。李師道立刻就表示反對:“這樣做曠日持久難免有變,現在我們三家的軍隊加起來是敵人的數倍,強攻之下一天就能破城,我看還是強攻。”
不管自己說什麼,他要是贊成那都怪了。趙憶叢也根本不理他那套,舉首望天,道:“誰主張強攻誰去,反正我是不會讓我計程車兵白白送死。”李師道滿面怒色,卻終究沒再說什麼。馬遂嘗過攻城的苦頭,聽說能不攻城立刻滿口答應。
如此相持月餘,春天出征現在已經到了夏天,樹木重新變的翠綠繁密。昆蟲在夜晚也活躍起來,整夜不停的鳴叫,天色卻顯得有些陰沉。
當初圍城的時候就只圍三面了,留下一個活口免得激起他們必死之心。見到這樣的天色趙憶叢對徐之誥道:“這幾天田悅已經忍耐不住了,多次出戰都被擊退兵力折損嚴重,連守城都變的很困難。月黑風高正是逃走的好時機,我料定他必然是在南門走,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立刻與李承義帶兩千人埋伏到那邊,如果看到他務必生擒活捉。”
望著夜幕下黑黢黢的魏州城,嘆息不已。如此好城誰會成為他的下一任主人呢?會是自己麼,雖然很想得到可是更清楚的知道仇士良絕不會這麼信任自己,更不會如此輕鬆的使自己擺脫控制。一個以計謀著稱的人是很難得到別人信任的,尤其是同樣狡猾且心裡本來就不自信的仇士良。
長安,幽深的宅院古木參天。一個略顯佝僂的老人負手立在階前,臺階下一人垂首站立。良久老人沙啞著嗓子道:“前方可有訊息麼?”下面的人恭敬的回答:“是的,田悅已經被趙憶叢抓了,現在正壓赴回城,魏博全境也已經肅清。”
“這一點也不意外,田悅這小子不過仗著祖蔭,真對上趙憶叢再加兩個他也不是對手。誰說虎父無犬子,想當年田承嗣如何的風光,如何的不可一世呀,一點也不把老夫放在眼裡,我說的話全當耳旁風,現在如何了。”老人聲如怪梟狂笑起來。
下邊的人靜靜等他笑完問道:“下一步怎麼辦,按道理來說應該給趙憶叢點甜頭了,否則他恐怕要不為我們所用,現在他最想要的應該就是魏博節度使這個位置。”
“給了這個位置他就能為我們所用麼,恐怕立刻就和我們劃清界限吧。這樣的人是鷹,餓著他就會在你身邊,飽了立刻就飛。”老人譏笑道。
靜了一會兒,階下的人又說道:“可是如果一點不給他好處,他也是會跑的。這個人太複雜了,真是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