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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要如此地來捉弄他呢?”
妥娘道:“這本來就是他自討沒趣,諸如此類的事情多了,一時也說不完,好了!小和尚來促駕了,侯公子,我們也沾點光,搭在府上一起隨緣了。”
果然小和尚託著個木盤,裡面放著香燭以及淨手的水盆,後面跟著個知客僧,合什相請道:“請侯公子到大悲殿去進香祈福。”
然後又奉上了緣簿,第一頁已經寫上了歸德侯方域相公佈施香油拾伍兩。
第二行則是蔡益所書坊,蔡老闆居然也寫了五兩銀子。
這是廟會中的一項規矩,大戶人家,租下了棚子進香隨喜,廣邀親友前來捧場,每人自由地認捐,最後結算在一起,用大紅字條寫了貼在棚柱上,表示主人的面子,所以大家才拚命地拉了親友來捧場,緣簿登記,仍是自己的名字,功德也是本人的,只是在棚子外的紙條上寫著好看。
這一來,要面子的主人如果拉不到捧場的客人,只有自己掏腰包多捐上一些,以免太丟臉了。
侯朝宗是不知有此規矩,看見鄭妥娘、卞玉京,每人都寫了五兩,而香君則寫了十兩,又替她的母親李貞娘寫了五兩,知客僧合什稱謝後,在棚柱上貼了“歸德侯府醵捐香油計肆拾伍兩整”。
這時,他才吃了一驚,再看看前面那些的棚柱上,也有幾百兩的,也有三十兩的,也有二十兩不足的。
自己的這座棚子不算最多,也不算少,心中卻十分不安,連忙道:“這……害各位破費了,怎麼敢當。”
鄭妥娘笑道:“侯公子,這是什麼話,我們可是替自己來求福,自了心願,左右是行善事,又不是送給你的,你有什麼不敢當的。”
蔡老闆見知客已經念著佛號告退在前引路了,一面催著大家走,一面低聲道:“這都是廟裡的禿子們想出來的,變著法戲兒騙大家的銀子罷了,我每年都要被他們敲上一筆,好在是奉給菩薩的,他們這些禿子也撈不著,多少是一份心意,也就沒什麼好多事的了,經常除了幾家大戶外,都是拾幾兩的,你侯相公交給我二十兩,五兩換了錢,散給了叫化子們,捐上了拾伍兩,我再加上了五兩,二十兩也算過得去的了,這幾位姑娘一捧場,於是便顯得很風光了。”
侯朝宗平白的又領了人家的一份人情,心中十分的不安,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鄭妥娘卻笑著道:“侯公子,說來還是我們沾了光呢,平時這種聚會,我們花上幾百兩,也不見得能沾上個邊兒,因為你是替老夫人祈福還願,我們沾了老夫人的福氣也還沒什麼,別的人家,還不敢要我們在一起隨緣呢!”
有些府第多半攜眷而來,自然不方便將歌妓也招在一起的。
侯朝宗是代替母親還願的,沒有內眷,再者他是臨時接到家書而興念,事前沒有通知,縱有一二親朋故舊,也都沒有來應酬。
這一行人本就有點孤單,所好有三個美麗的女郎參加,倒也頗為熱鬧。
小木頭跟他的表妹散完了錢,拉著他的表叔過來,就更為熱鬧了。
□□□□□□□□進了寺門,大殿上人山人海。
香菸繚繞,幾十個拜墊都跪得滿滿的,有的叩頭膜拜,有的合什喃喃禱告,沒挨著的人,只好耐心去等著。
老和尚誠意正心,肅立誦經,小和尚則心不在焉地敲著磬,偷偷地用眼溜著那些花不溜丟的大姑娘、小媳婦,這是一般廟會的特色,此地也不例外。
大悲殿在後面,他們繞過了大殿,但見亭臺樓閣建造得頗為雅緻。
香君忍不住道:“這兒真是漂亮!”
鄭妥娘笑道:“你以前又不是沒來過,怎麼單就今天感到好看,恐怕是境隨心改吧,心裡一高興,看什麼都順眼了!”
香君紅了臉道:“鄭姐,你又胡說了,這兒是真美,以前我只在外面大殿上燒了香,沒有到後面來過,這兒就像座皇宮似的。”
侯朝宗笑道:“這兒本來就是皇宮改建為佛寺的。”
鄭妥娘道:“你別唬我們了,這兒又是什麼皇宮,皇宮在鐘山,現在還有兵守著呢,皇陵也在那邊。”
侯朝宗說道:“那是本朝太租定基後又修造的,在那以前,南朝的皇宮就是在此,南唐後主李煜也是在這兒被擄投降的,前面的大殿原為朝殿,太祖認為亡國之宮,居之不吉,才把皇宮遷到鐘山之麓去,那也是劉伯溫的建議,說鐘山有紫氣,合當帝子所居,築京斯處,可淵源萬代。”
“那永樂爺為什麼又要遷到北邊的大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