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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施主,你找到了她又打算做什麼呢?”
“自然是要娶她,我答應過她的事絕不會食言。”
卞王京看看他身上的衣著,輕嘆了一聲:“施主,相見爭如不見,你還是別找到她的好。”
“為什麼,難道她已經變了心另嫁了?”
卞玉京怫然變色道:“這是什麼話,侯施主,娼門中雖無烈女,但香君卻不折不扣,是位貞烈的好女子,她說生是侯家的人,死是侯家的鬼,阮大鬍子那樣的相逼,她寧願一死都不肯易志,這事莫非你沒聽說過。”
侯朝宗忙道:“我聽說了,蘇老爹來找我,就是告訴我這個,他還帶了這把扇子來,扇子上有幾朵桃花,就是楊龍友用她觸石頭破的鮮血添書而成的。”
“侯施主,你既然知道她如此堅貞英烈,怎麼還忍心說她變心改嫁的話,在當年那麼艱困的情況下,她都沒有易志,現在怎麼會變心呢?”
侯朝宗道:“那你怎麼說我還是不找到她的好。”
卞玉京想了一下才道:“侯施主,我這麼說吧,她沒有變,是你變了!”
“我變了,我為她守義至今,千里奔波來找她,怎麼變了呢?”
“不是那種變,是另一種變,你看看你的頭上、身上,那一點還有像從前的侯相公了呢?”
朝宗不禁訕然地笑道:“這是不得已,我也另有苦衷,見了她,我會向她說明白的。”
卞王京搖搖頭道:“侯施主,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這樣子,她根本是不會見你的呢。”
朝宗怔住了,沉吟了片刻,他才道:“玉京,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幫幫我的忙,向她勸說一下,叫她務必跟我見上一面,那怕以後再不理我都行,但一定要聽我的解說。”
卞玉京嘆了口氣道:“好吧,見到她,我會勸她的,只是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來了後聽不聽我的勸,那可無法擔保了。”
“玉京!請你務必要說動她。”
卞玉京只有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這時庵外響起了敲門聲,卞玉東道:“一定是你的從人們來了,你是今天回去,還是休息一天。”
朝宗道:“我今天回去吧,在這兒打擾你也不好,香君的事,請你多費心了。”
卞玉京勉強應了一聲,出去開了門,領著那一名車伕跟小廝來了,看見朝宗能坐起,倒是十分的高興。
而上前請了安道:“老爺大安了,可把小的嚇壞了。”
朝宗對老爺兩個字似乎很刺耳,連忙揮手道:“好了!好了!車子趕來了沒有,我要回去了。”
“來了,在外面等著,小的打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接老爺回去的,老爺若是有了差錯,小的可擔不起干係。”
朝宗起身出外,卞玉京送到佛堂門口就停住了。
朝宗止步,取了一張銀票放在桌上道:“玉京,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別嫌棄。”
卞玉京一看居然是五百兩的面額,乃微微一笑道:“侯施主畢竟是身價不同了,出手好大方。”
朝宗紅了臉道:“玉京,你別笑話我,我是個窮書生,那有什麼身價。”
“出手隨緣就是五百兩香資,這種窮書生可不多。”
“那只是別人向我求詩畫的潤筆之資,來源絕對清白,你可以安心收下。”
“阿彌陀佛,我倒沒什麼不安心的,佛門乃清靜之地,不乾淨的銀子到這兒也就乾淨了,只是施主也不必賞這麼多,此地是家庵,香火燈油,到時自有人送來,生活不會有問題的。”
“那麼你就替我在妥孃的墳上找人來種點樹,聊盡人心吧!”
“那也不必,妥娘死得很壯烈,經常有人前來祭掃的,也有人自動前來修剪墓樹,枯了就拔掉植新,烈女英靈,大家都欽敬的。”
朝宗實在聽不下去,回頭疾行,一個踉蹌,絆在門框上幾乎又摔倒了,幸好那車伕將他扶住了,相偕出門登車而去。
卞玉京發了一陣呆,終於嘆了一口氣,收起銀票,掩上了大門,一腳來到後面的園子裡,看看後面沒人跟著,才急急地翻過一道小土岡,來到一間茅屋前,用手輕敲了三下,過一會兒,又敲三下,如是者三,裡面有人問道:“是誰!”
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卞玉京道:“是我,廟裡的當家師太,來看侯家小娘子的。”
門呀的一聲開了,卻是柳敬亭,他不是以前說書先生的打扮,穿了一身粗布衣服,剃了個大光頭,倒像是個莊稼漢!只是臉上還是很黑,那幾顆麻於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