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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緹看著她手臂的陰影在被子上晃動,一側身體躲開了。她不想跟他說話,也拒絕思考,痛苦是奇妙的一種感情,你越想它越痛;如果將其拋之腦後,那痛苦也就不復存在了。
趙初年的手尷尬地在空中停了一會,又默默收回去。
他說:“阿緹,你剛剛是準備出門?你有事情嗎?”
孟緹直到現在才提起一點點力氣,她抬頭看著他,對上他關切的視線,“我,很好。沒有什麼事情。”
視線交錯,孟緹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時,她毫不留情的說“我恨你一輩子”,言猶在耳。
趙初年輕聲說:“你瘦了。”
你又何嘗不是。其實趙初年不但瘦了,也憔悴了很多,臉上帶著風塵的痕跡。他大衣下是件針織的薄毛衣,看起來並不太保暖。
孟緹很清楚這幾千公里走下來是多麼的疲勞,更何況外面還下了大雪。積累半年的恨意就像他鬢髮間的雪花一樣消融無形,取而代之是不可言說的無奈和揪心。憎恨是一種勞心勞力的感情,像一柄劍,需要攢積著所有的力氣才能讓劍鋒朝外針對敵人。
她垂著頭,覺得氣息哽住了喉嚨。很久之後才開口問:“你在門外等了多久?”
“不知道。我一直在猶豫不要敲門,”趙初年抬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試溫度,卻在最後一瞬停下來,“想著想著,你就開了門。”
他說得很慢,聽他說話的時候,總覺得他好像痛得很厲害。不是那種肢體上的疼痛,而是另外一種精神上的撕裂感。
孟緹忍住自己所有的感情,繼續說,“你……什麼時候走?”
“看情況。”
“程璟在樓下住。”
“我一會就去找他。”
話已至此似乎再也沒有別的可說。
趙初年站起來,拿起牆角的熱水壺晃了晃,開啟瓶蓋,還有一丁點水,但熱氣全無。他回頭問她:“哪裡有熱水?”
孟緹掀開被子下床,從床底拿出電熱水器,又開始穿鞋。單人間沒有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