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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情侶正兩兩談得起勁,還不斷擠著厚生。其中的一對,女的半躺在男的懷裡,斜著佔據了一大片領土;另外一對,也盤踞著額外的區域。兩人當中還放著一包瓜子和硬果,正在嗑著吃著。他們隨口吐著瓜子殼,瓜子殼撒到進口車廂那乾淨的進口地板上。
旁邊的人群見怪不怪,一片漠然,正像剛剛那場混戰中旁觀的人群一樣。
到下一站,列車慢下來,好似病人在漸漸斷氣。一對老夫婦上車,顫顫巍巍地,抖抖索索地,就站在厚生和兩對年輕人面前。
兩對年輕人視而不見,照舊自己隨意談心和隨地吐殼。
厚生一開始也沒想讓座,心比身更疲勞。再說,一個座位也不夠兩個坐。
想了一想,厚生突然有了個邪惡的主意。
他故意把罩衣翻開,將西服弄髒的一面露出來,齜牙咧嘴的。一見著這現狀,兩邊的女孩子尖叫著,四散躲避。厚生這才站起來讓座——正好是兩個座位!
一雙老人坐下了,一連聲說謝謝謝謝謝謝,但輕微得聽不見。
厚生得意了。兩對情侶罵罵咧咧的,聲音一半傳到厚生耳朵裡,一半給地鐵活生生吞掉了。
旁邊的人群還是見怪不怪,一片漠然,正像剛剛那場混戰中旁觀的人群一樣。
厚生下了地鐵,斑斕的身影慢慢遠去……再生香
對於傅蘿苜的婚變,旁人也是見怪不怪,一片漠然,正像剛剛那場混戰中旁觀的人群一樣。
短暫的甜蜜已成往事,像卸了裝、下了臺的模特兒一樣,斑斕的身影正在慢慢遠去……
傅蘿苜逐漸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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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過了三五天,傅蘿苜只當沒有事似的,梳洗打扮停當,還是照常到學院上班。
可是,如今的堂堂學府,早已經是充滿了各種各樣潛規則的地方。傅蘿苜的位子上早就有別人坐了。反正,靠著一副或臭或香的皮囊吃飯的,現在是人滿為患。
特別是女性皮囊。
於是,傅蘿苜一籌莫展了。
也就是在這個當兒,她正好碰到了老教授……
《花妖》12(1)
以傅蘿苜為模特兒的油畫,教授以前看過一些,有點印象。偏巧,教授就是沒有用她做過模特兒。今天,他看著已經是少婦的傅蘿苜,突然在心胸裡騰起了一種創作衝動。
一位美國女詩人唱過:
我
女人,生孩子;
這次
我要生我自己。
生過孩子,就等於自己也重生過一次,大地重光,更有光彩。
所以,只有生過孩子的女人,女人特有的丰韻才會全部顯露出來;也才會飽滿剔透,像成熟的葡萄那麼樣,滴得出甜甜的汁水。女人就像月亮,少女時代是一彎蛾眉,姑娘時代是一鉤彎月,到了少婦時代,才是一團滿月。滿月給人飽滿、圓潤、豐富和光彩照人的意象,這是任何其他月相所不具備的。只有滿月,才能以她的光輝照耀大地,照耀他人,大方得讓其他人可以投射自己的影子。
傅蘿苜更是兩全其美: 她既懷過孕,坐過月子,所以,少婦由此而獲得的丰韻、豐腴、豐富和豐潤,她一概都具備;她又沒有孩子,所以,帶孩子的辛苦操勞,以及由這種操勞辛苦所註定要帶來的疲憊、疲勞、疲塌和疲軟,以及那種種已經使用得太久了的感覺,她一概都沒有。
這,就是那天老喬教授所見到的傅蘿苜。
傅蘿苜站在學院的小路旁,剛剛同教授講了幾句話,他就瞭解了個大概了。
喬恆棠教授在思考著。
沉吟了一會兒,教授終於提出了一個建議,到學院的咖啡館去坐坐。傅蘿苜大方地同意了。湘妹子出落得亭亭玉立,這時便有充分表現。傅蘿苜不但上前攙扶著教授,而且,還落落大方地同迎面走來的人打招呼。進得咖啡館來,雖然傅蘿苜從來也沒有來過,倒好像是熟客一樣,張羅座位,挪動椅子,讓教授先坐下。又拿起飲品單,遞給教授。
教授問道:“你要喝什麼?”
“隨便。教授,你先點吧!”
“這menu(選單)上可沒有‘隨便’這一項,我要一杯卡普奇諾咖啡,你呢?”
“就要一杯飲料——橙汁吧。”
飲料上來後,教授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告訴我,沒有關係的。”
教授呷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