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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連腑臟也在痙攣了,邵斌不由自主地抖顫著,駭懼地啞著聲音道:“秋……秋兄……所謂‘君子不念舊惡’那已是……過去十多年的事了,你又何苦非要斤斤記懷不可?”嘿嘿笑了,秋離道:“恩怨能夠分明的人才是大丈夫,邵斌,你以毒藥下在飲食中企圖謀害於我,幸虧我機警識破,才揀回了這條性命。但是,如果我當時糊塗一點,不就白白坑在你的手裡了!而你害了我,到今天你仍然當你的大鏢頭,掛你的仁義招牌,我卻豈不是白白地賠上了命?因此,這筆帳並不簡單,更不輕鬆,這是一筆人命債,換句話說,我也需要人命來頂!”
黃豆大的汗珠子自額頭滾滾淌下,邵斌哀怨地道:“秋兄,你大人大量,就放過了我那一次吧……十年以前,我也是年輕氣盛,魯莽毛躁,凡事欠缺思考……一時的衝動才幾乎鑄成大錯………秋兄,好在事情並未弄得太糟,而且,事後我已深感仟悔……難道說,偶肇的過失,便不能給我一個自新的機會?我……我還不算一個十惡不赦之徒礙……”秋離似笑非笑地道:“恩,表面上象是如此!”
抹了把冷汗,邵斌又囁嚅著道:“事後……我已主動與陳奎的妻子斷絕了來往——啊,是了,陳奎便是‘黑猴’的姓名……我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更辭退了陳奎的職位,贈他白銀三百兩,要他帶著妻子另往他處謀生……這件事,我知道我錯了……秋兄,我已經在能力範圍之內儘量尋求彌補,秋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冷悽悽地一笑,秋離道:“你講了這許多,可有證明?”哆嗦了一下,邵武急切地道:“秋兄若是不相信,可以讓邵某轉回襄陽去問!—”秋離凝視著他,道:“但我與你之間的那段冤案?”滿臉的驚惶驚慄之色,邵斌顫著嗓子道:“這……這隻有請秋兄高抬貴手,放過我了……”沉默了半晌,秋離忽道:“你沒有霸佔了陳奎的老婆又殺了陳奎滅口吧?”惶急地,邵斌連連搖頭道:“絕對沒有,絕對沒有,秋兄,我可以用我的首級來賭咒——”“呸”了一聲,秋離怒道:“扯你媽的蛋,你那顆狗頭還算是你的?老實告訴你,我秋離可以隨時給你摘下來當球踢!”
邵斌恐懼又瑟縮地道:“是……秋兄……是……”觀顏察色,秋離明白邵斌所言不會太過離譜,他用手中的銀牛角點了點對方鼻尖,冷森地道:“如果你所說的與陳奎老婆之間的事,有半字虛言,邵斌,你就會為這些謊話後悔了!”
急急點頭,邵斌忙道:“字字是實,秋兄,我天大膽子也不敢欺瞞你,你可以到襄陽打聽……哼了哼,秋離道:“不要再羅嗦了,邵斌,我念在你創業不易,成名維艱,日常並無大惡,更念在你昔日曾收容於我,賞給我一碗並不容易吃的粗飯份上,我可以強迫自己饒你一命!”
邵斌大喜過望,他如釋重負地慌忙向前踏進一步,感激零涕地道:“多謝秋兄,秋兄恕命之恩,邵某永銘於心便是!”叱了一聲,秋離暴烈道:“你且慢道謝,我話還沒有說完!”邵斌愕然驚道:“秋兄,你?……”秋離斷然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猛一咬牙,邵斌心亂情焦地道:“這活罪……秋兄……是怎生個領受法?”微微仰頭,秋離平靜地道:“容易,一隻耳朵,或是兩隻手指!”
震了震,邵斌忍受著心頭羞憤與驚恐,訥訥地道:“是哪一邊耳朵?哪一隻手的手指?”踏前一步,秋離冷凜地厲叱:“你不甘願?”邵斌大大地一哆嗦,他畏縮地急道:“甘願,甘願,心甘情願!”
秋離雙眉一揚,狠毒地道:“好,哪隻耳朵,哪隻手的指頭,全由你自己挑,而且,也全由你自己動手摘除!”顫悚著,邵斌面色灰白地道:“我……我自己挑?自……自己摘?”絲毫不帶笑意地一笑,秋離道:“由我代勞也可以,只是,我怕我一下失了手,我摘下你一隻耳朵或是多切了你幾隻指頭來!”
頓了頓,他又道:“而你知道,邵斌,一個人的身上,不論是耳朵或手指,都沒有生長太多,而且,也並無存貨!”
驀地長嘆一聲,邵斌悲涼地道:“罷了,罷了,秋離,我便自斷左手二指予你,自今以後,我即退出江湖,永不復出!”
冷冷地,秋離道:“這是明智之舉!”
“噹啷”一聲,邵斌丟下手中的銀槍,他雙目目光悽戀而又怯懼地注視著自己的左手,臉孔的肌肉在這瞬息間全扭曲了!
生硬地,秋離道:“還等什麼?捨不得麼?”再一銼牙,邵斌伸手自懷中模出一柄狹窄而細小的刀子來,他揮掉皮套,咽,那柄鋒厲異常的小刀子已在泛著森冷鋒芒!
不再遲疑,邵斌大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