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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暗暗罵著,這時,那李七已匆匆行入,雙手將一張蓋有殊印的銀票交給了老店東陳良和,這位老店東又雙手奉至秋離面前,他道:“壯士,這是本莊的包兌銀票,不但在本莊可以兌換,在任何其他銀樓錢莊也一樣能以通用,只不過,呵呵,怕是別的銀樓錢莊沒有這麼多的數目呢……”
秋離接過,看也不看便收進懷裡,他一點頭:“不要緊,我一時還用不著,就是兌提,也不會一下於全提出來哪。”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我的那輛車和拉車的馬匹,尤其是我那匹寶貝‘黃鏢子’便也寄放在你們這裡,煩你們代為照料,所須費用,在利錢上扣除便了。”
老店東忙道:“小事,小事,老朽一定吩咐他們照辦,壯士放心便了……”
站了起來,秋窩拱拱手,道:“如此,有勞老先生了。”
者店東也急忙站起,殷勤地道:“壯士不再坐會,用過晚膳再走麼?”
微微一笑,秋離道:“心領了。”
大步踏出,在老店東的相送下,離開了這家錢莊,現在,池第一步要找個地方先吃頓舒服的晚飯!
在大街上略一遊逛,他已選中了一家比較僻靜些的小館子,沒有考慮,他走了進去便挑了個座頭坐下;要了吃的東西以後,他開始閉上雙眼,默默養起神來。
心裡想著很多事,腦子裡也映著一幅幅的畫面,那些畫面,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有的近切,有的遙遠,有的帶著歡笑,有的便沾著淚痕;而這些景象中全有著他,無論是那一種情韻,那一樁感觸,就也扯動著他的心絃,他沉迷在回憶裡,往往,他也伯也喜歡沉迷其中,尤其是在他孤單的時候……
忽然,在秋離陷入自我沉思的境域中時,他的座位右側,在一道矮屏風的掩遮下,有一陣低細的語聲驚動了他。
“……老五,你不會弄錯吧?可的確是明日凌晨起鏢?”
一個沙啞的破鑼嗓子回道:“不會錯的,我是親自從他們一個參與明晨押鏢的師傅口裡套出來的訊息,那小子三杯黃湯一灌,連他奶奶祖上家譜也全能給背出來……”
低細的口音又道:“姓邵的親自押鏢,可見他們對這當子買賣也十分重視……老五,你說他們一共是七個人?”
那破鑼似的聲音低壓著道:“一點不錯,邵斌和他手下最得力的六個鏢師,他們採取一種新的押鏢法子,兩個人在前開路,兩個人遙遙綴後,其他的三個人居中,而護送的紅貨便在中間這撥人手上,我看哪,八成是這邵斌王八蛋親自端著,癩哥,我們打蛇打他奶奶七寸,抽冷子截擊中間這一撥包管沒錯!”
細細的嗓子“噓”了一聲,警告道:“小聲點,老五,你這一趟雖然玩得利落,可也千萬大意不得,咱們“疤大爹”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假如走漏了風聲,出了毛病,媽的,你我有幾個腦袋也抗不住!”
破鑼口音低罵了一聲,憋著道:“奶奶的,你不提還好,只要一提‘疤大爹’那凶神惡煞似的熊樣子便能駭得人直打哆嗦,前個月,小麻皮出了那樁紕漏,他奶奶不就被‘疤大爹’活拆了?慘……”
聽著,清清楚楚的,秋離這一下子可是精神來了,他又是驚喜,呢,竟有人打主意打到“雄泰鏢局”“九翼手”邵斌的頭上啦!哈,夠妙的,除了自己,也還有別的人物對他有興趣哪!
這時,那細細的聲音又傳來道:“明天早晨,是‘疤大爹’親自出馬,‘牛鳴石’的人手早就分派妥當啦,老五,咱們吃喝完了,馬上就得出城傳報訊息去……”
破鑼嗓子沙沙地道:“老實說,癩哥,姓邵的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曉得咱們的‘疤大爹’是否一定能吃住人家?”
冷冷一笑,那位被稱為“癩哥”的仁兄答道:“你是叫姓邵的那點虛名給唬暈頭了,媽的,他的模樣嚇嚇別人還馬馬虎虎,對‘八角會’他卻只有喊天的份;尤其是‘疤大爹’那一身能耐,姓邵的只配給他提鞋。到時候,老王,你就能看見姓邵的那種窩囊樣子!”
吁了口氣,接著是“吱”的一聲吞下大約是一口酒的聲音,那破鑼嗓子略略提高了點:“‘疤大爹’可是狂哪,除了二位龍頭當家,誰敢不聽他的?誰敢不依他的眼色行事?奶奶的,我看,就是素不買帳的大執法莫老爺子,對他也得退讓三分!”
低叱一聲,那位“癩哥”不悅地道:“你小聲點行不!既然知道‘疤大爹’的厲害;你還不謹慎些?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