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穴方圓約有尋丈,傾斜著向地底延伸。穴口,有一圈就著山上石塊堆砌起來的不規則石牆,這圈石牆當然是臨時圍起來的,以至特別地雜亂不雅,留著一個兩尺寬窄的進出口。由進出口,直望進去,可以看到伸向地下的黝黑穴洞,當時挖出的泥沙石塊都堆集在洞口兩側,高度幾乎和穴口外面草草砌成的石牆連平了,現在,穴口處滿地棄置著鐵鏟、鍬、鎬等挖掘工具,圍牆外則到處散拋著筐、磨砂輪子等輸運及鑑起翠塊的用器,……隔著礦穴左右各百步,皆搭著大大小小各式不同的帳篷十多座;令人一眼望去,就可以體會出都想截奪這座礦穴的兩邊人馬當時是如何壁壘分明,虎視眈眈,又是如何地對峙著互不相讓了。現在,左邊的帳篷內外早已空無一人,除了有幾柄遺棄在地下的兵刃還在閃閃泛著寒光,就只剩幾攤尚未乾涸的殷紅血跡了。帳篷旁邊,有三處用石塊堆成的火灶,灶上還擺著鍋盆,底下,昭,仍有青煙煤……。由這些情形看來,便能想見方才朱賢與徐恩等人突然發動攻勢皮下焦堅那邊的朋友是如何驚慌狼狽,措手不及了,他們一定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他們認為吃定了的敵人竟會驀地搶先發難。而且,一上來就是這般兇猛暴烈……
此刻,整個山頂上除了礦穴前面還有十來個青衣大漢之外,焦堅那邊的人馬是連鬼影也看不到一個了,這些青衣漢子們一見方元與秋離走了上來,立即個個喜形於色奔到這邊,為首一個面容冷沉,神色精練的年輕人一面匆忙行禮一邊道:
“義父,我們已把老焦那邊的嘍羅們趕下山去了。”這個年輕人,秋離也認得,他就是前些日子專程來求自已,能說善道、表情豐富的桑毅,號稱“青鴻劍”,是方元義於。
桑毅又轉朝秋離,形態更為恭謹地道:“有勞秋大俠了。”露齒一笑,秋離道,“桑毅,沒想到你手上功夫,也不差於嘴皮子上的造詣。咽,不錯,有兩把刷子。”面孔微熱,桑毅道:“魯班門前弄大斧,倒教秋大俠見笑了!”搖搖頭,秋離道:“豈敢,我對你是真的有點欣賞!”這時,方元插上話來道:“毅兒,方才你兩位師叔帶著八人強佔礦穴與追殺老焦的人馬時,可有什麼失閩沒有?”桑毅有些興奮地道,“沒有,朱師叔帶著三位師兄上來便直朝老焦那邊的人衝殺過去,我們發覺之下連問也來不及多問亦跟著撲上,朱師叔一面與老焦手下的“斷尾佛”拼鬥,一邊吆喝我們佔領礦穴,徐師叔當即便諭令孩兒率領十名弟兄把住礦穴入口,孩兒以為這一下有得熱鬧了,非要幹個天翻地覆不可,哪裡知道老焦那邊的一些狗熊漢子競連幾個回合也沒纏上就在一聲咆哨聲中全部落荒逃遁。義父,他們跑得可真叫快,象一群喪家之犬,簡直連追都追不上。你老看看,他們連正在灶上煮的稀飯也顧不得要了。”’哧哧一笑,秋離道:“保命要緊,到了這等節骨眼上,哪還顧得吃稀飯?老弟,他們十分明白稀飯頓頓可吃,日日可吃,老命,卻只有一條,今天舍了,明朝可就別想再弄一條回來啦!”自內心笑了出來,桑毅道:“秋大俠說得真風趣。”聳聳肩,秋離道:“實話罷了。”左右張望了一陣,方元急切地道:“秋少兄,只怕不用多久老焦的人馬就要傾巢而來了,我們現在是不是還得預做準備?”淡淡地,秋離道:“準備什麼?”方元愕然道:“準備對付他們啊……”豁然大笑,秋離揀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他慢條斯理地道。“等一下姓焦的帶著人來,至多也不過就是展開一場搏殺而已,我們老命活著放在這裡等他們來也就是了,還有什麼好準備的?方老哥,你不要太過緊張,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好漢一條,看淡一點,也就是這麼回子事。”強顏一笑,方元嗓子發沙:“那麼,我們就乾坐在這裡等他們來?”一仰頭,秋離半閉著眼道:“隨便,你要站著等也沒有人干涉。”從頭到現在,秋離一直都是這種吊兒郎當蠻不在乎的模樣,絲毫也不著急,緊張就更談不上了;一言一行不是談諧戲謔就是冷嘲暗諷,好象根本就不把這件事作一件什麼大不了的麻煩一樣,神態之中是如此鬆散,外表是這麼悠閒。他宛如不是在面對一場殺戮,而是,呢,而象是在等候著多年未曾晤面的老友們似的,恬談極了,輕快極了!
方元心中的感受和秋離卻是大大的不同,眼前即將到來的紛爭,不但關係一筆偌大財寶的得失,不但影響自己等人今昔的名聲,更等於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搏鬥!贏了,固然自此一帆風順,萬事亨通,若是輸了,失財丟人事小,只怕連性命也揀不回去呢……但是,他心裡任是焦灼如煎,卻再也不敢催促秋離。關於這位煞星的種種傳聞,他是聽得太多太多了,他不願,也不敢惹起秋離的不快,甭說惹不起,就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