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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本性來,都能讓我感到一種優越來。基於女性的優越,就好像以前保安王奎跟我交往一樣,這種優越其實是種強烈的自戀,沒忘卻性別的自戀實在很可憐。我衝冼老師搖頭像是要證實自己的性別,而不是身份,讓他明白:我不是保姆,是女孩子。
男人拉起家常來,手段粗糙,語言乏味,即便是巧舌如簧能壓住混兒的冼老師也一樣顯得很笨拙。問我家裡父母可好,我自然要點頭,不好也得點首稱好,那是子女的心願。又問我兄弟姐妹來,我搖頭否定沒姐妹。獨生女?他問得很低階,沒有姐妹不能有兄弟嗎?我忍不住開口了:兩個弟弟。都未成年嗎?簡直是弱智在問話,他明知道我18,弟弟怎麼可能成年,這不是廢話嗎?我反嘴道:我們農村不興二婚,子女能分出大小來。
他忽地笑了,笑得很開心,說你這生氣的樣子才是原形畢露啊。他這一笑開,讓我臉熱辣起來,覺得自己被耍弄了,又不好發作,於是挖苦一句:你那次在學校喝醉酒才叫原形畢露哩,聽說眼淚把枕巾都沖刷乾淨了。
冼老師收住笑聲,說你這妹子夠狠的,哪有創傷你往哪戳,不成,痛到我心窩了,我得修復一下內心世界。
他又退回了客廳,我又聞到了煙霧,屋子又恢復了安靜,只有水龍頭的流水聲。
幹完活,我還是習慣地給他斟上茶,然後轉身進了自己房間,沒想到他跟了進來,我只好放棄關門的打算。抬眼見自己床邊小桌子的抽屜沒鎖,急忙給鎖上,那裡面有我唯一見不得人的日記本。日記本是過去上學留下的練習簿用線縫連在一起的,厚厚的就像我的家產,藏在抽屜裡,平常都鎖著,有回不小心放在桌面上,讓混兒看見了,他剛想翻開看,我忙搶奪到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少主人瞪起了眼,叫他規矩點,別亂碰我東西。口氣真像是歡歡,混兒當時接受不了,罵我一個小奴才也擺上格格的姿態來,是不是吃錯藥了?
冼老師一眼瞧見我床頭上放著那本《平凡的世界》,瞥了我一眼,譏笑道:那可是茅盾獎得主兒,好看嗎?
我鄭重地點頭,響亮地回答:太好看了!
可惜啊,我一直沒看過,文學大師的傑作是被我給糟踐了!他說話句句帶著刺兒,完全失去了他調侃的本性,目空一切,甚至是囂張。
我讓他出去,自己要睡午覺。實際是藉口,我沒睡午覺的習慣,他對《平凡的世界》不屑一顧的樣子讓我很惱火。
可別低估了自己,看那小說容易讓人貶低自己,因為主人公都太高尚了,格調太貴族化,哪顯得出平凡啊?他出門前的話真讓我受不了,簡直是褻瀆!
我開始懷疑起這樣的老師來,他能帶好本就變色的混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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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蓮的故事 80(1)
日曆已翻完了一年的最後一日,新的一年已開始。見到混兒和歡歡都放寒假了,我不免想到前年自己所過完的寒假,自己是住宿生,每週回家一次,帶上米和鹹菜,作為新一週的食物,也只有在鹹菜吃完時,才在食堂買點青菜吃。兩個弟弟都是身體發育階段,大弟和我一樣在鎮中學讀書,也住校,我時常省點菜錢,儘量讓他每週吃一兩回肉菜。生活得很清苦,跟過去相比,我現在呆在城市享受著弟弟們無法嚐到的飯菜。有的菜他們甚至沒見過,更別說送進口裡品嚐那滋味了。
那個寒假裡,我沒回家,因為是畢業班,年後就要參加高考,學校要補習功課,只是在春節放了三天,氣氛很緊張。那時候我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天生愚鈍,也就是語文還可以。三年高中我的學習成績始終落在中下游,語文單科雖說不錯,也就是記敘文寫得還可以,考試時能拉點分數,碰上議論文,筆頭就不聽使喚了。
我知道那個寒假補習,我們中的不少人都是擺設。在班主任的眼裡,我們早就被淘汰出局了。可每年高考,學校都會出現一兩個意外發揮的後進生,叫人大跌眼鏡。我們這些後進生也都心懷僥倖,希望自己到時候能突變成網眼裡的大魚,給撈進大學,而不是漏出網眼,繼續在高四、高五的苦海里掙扎。
考上安徽大學的那個女同學最終成了幸運者,來京前她在我家跟我談話時,我覺著自己跟她還像在同一個宿舍,上下鋪那樣,只是人未變,眼光不同了。也正是她的眼界開闊,在我是否進京猶豫之時,推了我一把,鼓勵我走出去。我心裡一直在感謝她,沒有她的鼓勵,我可能早紮根在田地裡,過起了農婦的平淡生活。可回頭看,那樣的田園生活也是一種人生,自耕自食,自給自足,聽說現在還沒了農業稅,也算是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