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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這麼說來——呃,我的輩份倒不低。不過這位塗三姑娘卻也好象將巫真忽略過去了,別說沒有稱她一聲姑姑,連一聲巫姑娘也沒有喊。我拉著巫真的手:“這是我妹妹巫真,也是我父親的弟子。”
塗姑娘臉色未變,笑著稱了句:“巫真姑娘。”
巫真也笑著點頭,不過笑容有些勉強。
平時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可是現在看來,說她是養女,義女的,說不定還不如說她是父親的徒兒來得響亮,說是義女,這些人似乎都把巫真當成下人一樣。說是徒弟,她們卻反而會客客氣氣。這世道就是這樣,敬家世之外,還敬本事。兩樣總得佔一樣才好。
我捏捏巫真的手,她也回捏了我一下,示意她並不在意。
我們進來時廳裡已經坐了幾個姑娘,看來都是來拜壽的。塗姑娘替我一一引見,我仔細看她們的動作舉止。倒讓我看出一個同道中人來,塗姑娘拉著她手,看起來很是親熱地說:“這位是許姑娘。”
那個女子其貌不揚,瞅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讓人覺得心裡不快,那目光中沒有惡意,可是也沒有一點兒善意,在她面前你覺得你好象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沒有生命力的物件。
她聲音平平地說:“許貴紅。”
這和屋裡其他姑娘倒是不一樣,直來直去的沒那麼多客套,我也點頭說:“我叫巫寧。”
巫真就說了兩個字:“巫真。”
她旁邊那個女子卻笑容滿面,她長得極秀氣,口氣柔婉,不等塗姑娘開口,先說:“我姓魏,單名一個關字。”
真讓人奇怪,魏關看起來與許貴紅是全然不同的兩樣人,可是兩個人卻行動坐臥說話都在一處,看著十分親密,真是怪事。
“好啦,你們小姑娘們自然有話說,別陪著我這老婆子悶。去去。荷香閣裡擺了茶點了,你們過那邊玩兒去,那邊涼快,荷花開得也好。”
塗姑娘就笑著說:“老太太您說得好聽,說是怕我們悶,其實是您自己懶得陪我們。好,我們這就到那邊兒去,回來我們就把荷花都給你採精光,讓你明天沒得瞧了。”
我有些恍惚,貴紅,魏關……就是後來的貴紅夫人,和魏關老母吧?這兩人都與我有仇怨,魏關的女兒成了齊笙的後母,將個小姑娘毒打得一命嗚呼。貴紅夫人的徒弟心狠手毒,我險些命喪在她手裡——
塗姑娘笑著在前引路,無怪巫真嘖嘖稱奇,這塗家莊的確建得豪奢異常,一道長廊九曲回折,下頭的池子裡水清可見底,荷花都已經盛開,花朵碩大如圓盤,清水碧葉紅花,襯著潔白雲石砌的迴廊和欄杆亭柱,巫真輕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指著欄杆上頭雕著工麗精緻的牡丹花開圖案給我看。
不對頭……這位塗莊主到底是富可敵國,還是權勢滔天?又或是他的劍法天下獨步能稱第一?
既然哪一樣都不佔,他憑什麼擁有的這麼大一座莊院?他要真是那麼出類拔萃的人物,父親提起他來時,眼中為什麼卻是不以為然的神情?
就這麼一座荷香廳。恐怕皇宮也不過如此!我和父親前年路過京城,他的一位舊友請我們到家中小住,那可是王府,塗家莊和王府相比,竟然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們的表情舉止讓塗姑娘極是得意,不過她倒也很沉得住氣,指著已經擺好的席桌:“一人一席,各自揀喜歡的方位吧,我是喜歡朝東的這邊,有風吹來,荷香特別濃。”
我和巫真坐在靠水的位置,淺淺一泓水光,映著日頭,燦亮耀眼。巫真取了杯,倒出來的卻不是茶而是酒。
塗姑娘忙說:“這是我家自釀的果酒。我們後山有許多果樹,每年收了果子,吃是吃不完的,就曬成果脯,釀成果酒,請姑姑嚐嚐。”
我聞了聞,果然是一股果香。
巫真嚐了一小口,微微一笑,卻偏過頭對我耳語:“還沒有義父釀的青葉酒好喝。”
我忍不住想笑。藉著低頭喝酒,遮掩過去。
許貴紅把杯一推:“我不飲酒。”
她的語氣**的,塗姑娘一怔,魏關忙說:“許姐姐自小沾不得酒,還是換茶吧。”
巫真跟了一句:“我也換茶——沒有茶的話,白水也行。”
塗姑娘只好說:“茶自然有的。”
遠遠的聽著有人聲,只是分辨不出聲音從哪裡傳來。塗姑娘喝了半盞酒,眯著眼斜靠在松香大枕上。
魏關輕聲問:“塗姐姐,這裡明明沒人,可我彷彿聽得有人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