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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說想串個珠飾。我給她出主意,看著紅色,米色,還有琥珀色的碎珠都很好。可是巫真卻搖頭,挑的是白色,還有深綠色的。
賣小飾物的攤子旁邊,我看到一個賣燈籠的,攤子上還插著幾支竹葉竹枝做的風車,極為玲瓏精巧。
“你喜歡?”他輕聲問。
“挺別緻的。”
他搖出錢來買了一支,微笑著遞了給我。
“多謝。”
“又不值什麼。”
竹葉摘下來後明明該變黃的,這竹葉看起來已經壓制幹過,顏色卻青翠依舊,雪花落在上頭,綠白相映,份外晶瑩。
許久之後我還會想起這一天——也許因為,快樂無憂的時光太短暫太稀少,所以僅有的那麼一點甜蜜,值得好好珍藏。
可是。也許是隔的時間久了,回想的次數又多,後來我竟然覺得,那味道漸漸變了,變成了一種酸澀,澀得苦。
他送我們上了馬車,我低聲說:“你快回去吧,明天不用來接我們,我們自己認得路過去。”
他只是一笑,看著想說什麼,不過最後並沒有說。車簾放了下來,車子緩緩地向前駛。路滑,人也多,車子走得極慢。
巫真撥弄著手帕裡包著的那些小珠子,出清脆的聲響,小聲說:“你和他真的……那義父知道不知道?他同意不同意?”
說起這個,我回過神來,笑容有點苦澀:“父親沒說反對的話。”
巫真把珠子放在一邊:“可義父也沒說贊同對吧?”她搖搖頭:“這人,自然是挺好的。當初在塗家莊,滿屋的姑娘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似的。那位塗三姑娘啊,尤其……不說她了。可我覺得,這人太端著了——你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就象剛才,咱們逛街的時候,我怎麼覺得他的心思一點兒都不在這裡,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了。”
我笑著說:“那你說說,他的心思都放在哪兒了?”
巫真撇撇嘴,她做這個動作並不難看。倒一股嬌俏:“我不知道。反正啊,人家都說城裡人鬼心眼兒多,和我們鄉下長大的可不一樣。再說,他還是京城的,這天子腳下,地方多大呀,那人的心又得有多大呀?我怎麼能猜得出來?”
“你這話,聽著怎麼有點酸溜溜的味道?”我笑著和她摟成一團:“別擔心,我又不會因為認識他而疏遠了你。”
白權特地在大門邊等候,天氣極冷,他的鼻頭凍得紅紅的,襯著那白白圓圓的臉,活象人家孩兒滿月時新蒸的紅心大饅頭。我有些過意不去:“權叔,這樣冷的天,你怎麼站在大門這兒?有什麼事情找我?”
“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就是夫人聽說兩位姑娘來了,打人送了許多衣料飾吃食來。”
我道了聲謝:“讓夫人費心,原該我們去拜見夫人才對。”
“夫人說了,雪天路滑,姑娘們不必這種天氣往城外別莊趕。反正日子長著,多住些天。等時氣好些再過去,一樣的。”
但是,這點事不足以讓白權特意來等候我們。
果然他笑眯眯地說:“聽說,姑娘們在池園,遇著越家的人了?”
他訊息好快!是什麼人傳的話?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瞞的:“是啊。那位越姑娘倒是挺熱情的一個人,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意思。”
巫真在一旁說:“可不是,非硬拉著人坐,好象不顯擺她的貢茶就不舒服似的。”
我卻多加了分小心,輕聲問:“是不是越家與白叔叔,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白權笑容不變:“交情嘛,是沒有的。過節,倒是有一些。”
巫真馬上來了精神:“過節?什麼過節?”
“那都是老一輩的事兒啦,說起來離現在也有二三十年了。姑娘若是好奇,等主人回來,姑娘們自己去問吧,老頭子就不在這兒搬弄口舌了。”
白權哪當得上一個老字,搬弄口舌更是無從談起。我所見的人裡,沒人比他更謹慎練達了,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會多說。他既然點出來白家與越家有些過節,那必定不會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若真是小仇小怨,能讓人記這麼多年?
“好,有勞白權費心了,下次再見著,我們也會留神的。”
白權目的達到,笑呵呵地讓人把白夫人送的東西一一拿來給我們過目。也是一式兩樣,我和巫真一人一份。不過在衣裳顏色飾樣式上略微不同。白夫人我只見過一次,是個病弱蒼白,但溫婉優雅的女子,對白叔叔那種出名的風流做派似乎一點兒也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