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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慣了,不過因為安平又長了兩歲,越發能猜測她的情緒。
曾經時雨過來探望,桐笙冷漠對應,甚至請她不必再來。“既要逼迫了斷,何必再來可憐?師父可曾想過你的出現可撥起我心中漣漪,或許某日它將成決堤洪獸,毀你畢生經營。”
時雨只嘆氣,彷彿連表情也沒有,最終帶著惋惜離去。
桐笙染病,原本已多日體弱,時雨走後她便臥床不起。安平與先生告假幾日在家照顧,她知桐笙怕冷,卻不懂這初秋時候究竟能有多冷?她甚至拿出了厚實的被褥,可桐笙口中仍然吟著寒冷,那種“冷”讓桐笙無法與她言明。
再沒有人清楚桐笙不過撒嬌,希望被抱入那溫暖的懷裡,被那人寵愛。她不過只能蜷縮在床榻呻。吟,憑過往記憶撫慰心傷,又更害得自己苦不堪言。
那日後不久,朔夜從穀雨處回到翠雲山,時雨坐於席上,與朔夜隔有條案一張。案上擺放茶具與幾冊書籍。茶碗僅一隻有水,時雨被迫放下了手中書本,想是她並未一早約定與朔夜相見。
“為何提前歸來?”
“只因徒兒參不出成仙的意義。”
“你若成仙,萬千人可得平安,仍不算意義?”
“正是此處參悟不來。”朔夜坦言相對。“照師父所言這般,究竟是‘我要成仙’,還是‘要我成仙’?若是後者,於我來講便無意義。若是前者,卻又是我為救人而要成仙。終究那成仙的理由並非我心甘情願。”
為此番話時雨渾身震顫。到底她已不是最初那如白紙一般純澈的朔夜了,她的記憶即便被篡改也無可能算作任何事都不曾發生。眼前朔夜已然不會無條件聽從她的安排,那個信誓旦旦與她保證必定修煉成仙的徒兒早被桐笙毀了。
可回想此前所見桐笙的模樣,時雨滿腹怨火卻無端熄滅。僅僅分別一載光陰,那孩子竟也跟變了個人似的,根本不見當初那份頑皮與傲氣。是了,尤其是那傲氣消散殆盡,竟讓時雨覺得自己對她做了太多不好的事。
“你去海外仙境雲遊一番吧。”時雨清楚這樣困著朔夜是無法讓她成仙的,不如讓她向仙境去受些薰陶。
聽聞可外出雲遊,朔夜喜悅不已。“師父最希望我先去何處?”
“仙境非一般人可到達,我定不出你能到達何處,一切憑緣分罷了。”
“那麼,歸期可有定?”
“若有感悟,隨時可歸來。亦或是我召喚你時,你片刻也不得耽擱。你帶著望月一道,假使有突發事情,她也好及時回來通告。另外,若是方便,途中或可尋找長盈。”
朔夜將時雨的安排一一記下,之後興沖沖去找望月,然而望月即便可在眨眼間回到翠雲山也都不甘願陪朔夜出行,除非鶯時亦能隨行。
真是奇怪。朔夜不可理解地看著望月,問:“師父要你隨我出門,為何你非要拖上鶯時?你與她要好,可能好到時時都要黏在一起的地步?”
被朔夜這樣問起,鶯時先是一陣意外,隨後才臉了紅。望月雖不敢實招自己與鶯時的關係,卻也不依不饒,直到鶯時羞得不行,硬命令望月隨朔夜出門,望月才像受了相當嚴重的委屈,耷著腦袋收拾行囊去了。
鶯時答應望月,只要望月願意,可隨時回來看她,但那樣的前提又是不得影響朔夜在外歷練修行。這次望月確實生氣了,分明鶯時喜愛之人是她,卻事事都將朔夜放在最前。出行前她幾乎都不想搭理鶯時,只是她也沒什麼骨氣,鶯時才來哄兩句,她即刻又搖著尾巴黏了去。
臨行前兩日,鶯時要望月陪她去別處找藥材。望月清早帶她離開,午後在一峽谷中她才決定對望月說:“在我印象中姐姐應該知道我倆關係,甚至連師父多少都瞭解一些。可姐姐所表現並非如此。就連你也無由地相信她不知曉你我關係,莫不是隻有我才發覺這事奇怪?”
“大師姐不知曉也並不奇怪啊。”望月認為鶯時太過疑慮。“大師姐離開翠雲山數百年,迴歸才不到廿年,你我之事並無人與她提及,何況先前她為了尋找長盈師姐又去了別處,才歸來便又去穀雨出修行……”
“那麼,她那數百年去了哪裡,為何而去?”
“她……”這下望月也愣住了,覺得有些心驚。一個人外出數百年,竟無人知曉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若說長盈失蹤數十年也被眾人大肆尋找過好幾回,即便那從來無人見過的八師姐也被問起過無數次,卻從未有人關心朔夜當初去向與作為……“照你這說法,她對我們有所隱瞞?”
“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