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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就得做到‘身上糊著屎,身子很勞累,心裡卻熱乎!’”
“你心情這麼好,我都被感染了。”我真實地說,“聽說你有大作發表啦?”
“一首詩,我給你背背,你是一道風景,佇立著一片純情……”
“華茲華斯說,‘詩是強烈情感的自然流露’。這詩有真情,象是方芳寫的。”我故意逗著。
“水性楊花!她配嗎?”程軍言辭過激,“我是寫給倪小伊的,題目是《花之頌》。瞧,說到正題上啦……你看這個!”
他邊說邊拿出一疊紙。
我接過,是篇稿子,題目是“一首‘保衛黃河’引起的回憶”。我一下子被這娟秀的鋼筆字吸引,便問:“這是誰抄的,字這麼絕!”
“誰寫的就是誰抄的。”
精巧的章法,清新的文筆,深沉的感情,使我立即意識到這是一篇上乘之作,結尾精警的題旨更加深了我的這一印象。我立即說:“這一定是倪小伊寫的吧,她是以特定視角抒眾人之情哪,很能引起我們的共鳴……”
“是啊!想想姚老師給我們帶課才幾天……你怎麼知道是倪小伊寫的?”
“心有靈犀一點通嘛。”我故意說,“我那天親眼見她在姚老師墳前抹眼淚哩……” 。 想看書來
十、神秘耶利亞(2)
“這麼有至情才有至文,我想推薦到大報上發……”
“最好是《中國教育報》,肯定一投就準!自然造物,自有精英。沒想到倪小伊還真有才氣哩……”
“她現在是中學的‘才女’,人叫‘倪三絕’,哎,我記得咱們城小時有一個‘慄三絕’,你沒忘吧!”
“噢…”我故意道,“想不起了,長什麼模樣?”
“就是怪可愛怪可愛的那麼一個小女孩!”
“太抽象啦。你和‘倪三絕’比比看!”
“這倆?”程軍思索著,“她倆一個比一個絕!好像‘慄三絕’更頑皮一些,而‘倪三絕’氣質稍好一些……這也說不上,她倆一大一小,無可比性。”
“那麼,你還沒忘記芬吧,把她與倪小伊相比,如何?”
“這就有可比性啦,芬更可愛些,因為她貌更美,小伊更可敬些,因為她才更絕!”
“那這三個相比呢?”
“這個區分還是明顯的:小伊是一類,另兩個是一類,兩類美各有千秋呀!”
“你有沒想過‘另兩個’是一個人?”
“沒想過!可想在看,這就是一個人哪!”程軍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叫著,“芬小時候叫啥,怎麼姓慄?”
“慄婧兒。”我說,“許芬不等於慄婧兒呀!”
“說不等於,那是一個哲學範疇。世上沒有兩片絕對相同的樹葉,我看,她倆就是一個人,芬就是大婧兒,婧兒就是小芬哪!你仔細回想回想,你怎麼沒感覺呢?”
“我有感覺,我感覺到痛了!”
“你倆談得咋樣啦?”
“不是談得咋樣啦,而是不能談啦!我清楚,她是我學生!”
程軍愣了一下,就問:“你愛不愛她?”
“愛!”
“她愛不愛你?”
“不知道…愛!”
“這就對啦!這就叫真。真的東西你能懷疑嗎?你能說她錯了?”
“那將道德置於何地?”
“……”程軍喪氣地,“哎,跟你說不來!”
如果你倆不愛,那你對不住她,你良心不得安寧;你又對不住你,你內心一片悽苦。她也一樣啊!這道德嗎?
我怎麼能夠以我倆的幸福面對整個社會的非議呢?
“愛是至真的感情,愛是至大的真理,愛是至高的道德。你倆的愛,誰會痛苦?他人出於什麼痛苦?出於愛嗎?不可能!因為你愛她,她愛你,除此之外不是真情,更非真理,也非道德!”
“你是怎麼推理的?照你這麼說,我只有鼓起勇氣去愛,才算堅持真理,才算符合道德?”
“對!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這麼做!愛而無憾。”
人與人就是不同,我再次聽到程軍這樣宣稱自己,於是,這麼多天來,我第一次想,芬為何不會來找我?該不是她也套上了精神的枷索,認為自己在“犯罪”吧!我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的奇怪想法;如果兩個人,你因為我犯罪,我因為你犯罪,最終被囚禁令我起來。那麼,這倆人及有可能彼此怨恨,甚至到了寢皮食肉的地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