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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這詩詞吟詠上沒什麼能耐,更不用說什麼七步成詩的捷才,可這應選入宮,萬一遇著貴人出題,雖不想著元丫頭中選,可這答不上來卻也不好。”
賈赦一想,卻也是實話,答中了擔心被選上,可答不出來卻丟了榮國府的臉面,與元春迎春的擇親怕也有所妨礙,畢竟世人雖說無才便是德,但還是推崇才德兼備的女子,榮國府這等公侯府邸,詩書傳家,更不比尋常人家。
想到這兒,賈赦只勸道:“宮裡應選多看的是德容二字,於文才這方面倒不甚講究,母親倒也不必過於憂心。”
賈母聽著,只說道:“我何嘗不知你說的,只是凡事都有個萬一,倒也不得不謹慎小心著。我本有心替元丫頭尋一個善詩書的先生,這一時半會兒也尋不著可心的,我細眼瞧著,迎丫頭身邊的先生卻是不差,橫豎迎丫頭還小著,倒不妨請她們能者多勞,一併兒教教元丫頭。”
賈赦一聽便怔住了,賈母這話裡的意思雖未說明白,但賈赦卻是聽出來了,這主意是打到了迎春的先生頭上了,這是能一併兒教的麼,元春都快到十二歲了,迎春卻不過五歲,中間差著這麼多歲,這教的東西能一樣麼。
再著,元春是要進宮應選的,教她詩詞吟詠,可不似林妹妹教香菱學詩那麼簡單,萬一元春應選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這人心難算,如今瞧著是不妨,可不知到時又會怎麼說了,賈赦可不想背這個黑鍋,他為著賈府的虧空已是夠操心的了。
想到此處,賈赦只笑說道:“若說平時,母親不說,我也應下了,只是元春是要進宮應選的,這詩詞吟詠上也自是有所不同的,迎丫頭身邊的先生,若是說才學許是不差,可於這上頭卻著實稱許不上。”
賈赦說著,忽見賈母沉下了臉去,忙又笑道:“所以我想著,給元春請先生,最好是請那些既飽學又懂得宮廷規矩避諱的,諸如放出來的宮中女官或是博聞學士。”
賈母聽了,倒緩了緩臉色,勉強笑道:“你想得倒是周到,只是這女官學士可不大好請?”
賈赦方正色道:“正為著這不大好請,若是好請的,也顯不出要緊之處來,好在離應選還有兩年,此時去請,料來倒也不甚為難。”
賈母聽得連連頷首,只是心頭還有些不自在,故而又說道:“你這話極是,只是這京中放出的女官甚多,該請何人,你倒不妨拿個主意。”
賈赦只笑說道:“這些內宅事務,想來母親自是比我清楚的多,我又何必班門弄斧,徒惹笑談呢。”
這話兒說的賈母會心一笑,只指著賈赦道:“你如今倒是越發會說話,在我面前也學著賣乖來了,罷了罷了,你媳婦調唆你那事我便算了,你自個兒也家去罷。”賈赦方自出去不提。
王善保家的回了邢夫人院子,剛打起簾子,便見著邢夫人命人抬了東西出去,嘴上還不斷念道:“都仔細著些,若跌著撞著了,發賣了你們全家也填補不回來。”
那些丫鬟婆子素日便知邢夫人最是貪財婪取的,怎敢不留心注意,再聽得邢夫人這話,本就小心的動作裡越發添了幾分謹慎。
好容易瞅著丫鬟婆子們把東西抬出去了,邢夫人才坐下問著王善保家的道:“叫你送個東西,你倒好,竟是一去不回了,也不知跑哪也野去了。”
王善保家的眼珠子一轉,只上前笑道:“太太不知道,那趙姨娘著實是可憐,我瞧著難免多勸了幾句,故而回來晚了。”
邢夫人聞言,倒略生了幾分好奇,只說道:“這話是打哪說起的,我竟不知這府裡的姨娘有什麼可憐,她們若是可憐人,那這滿府裡巴巴的想飛上枝頭的丫鬟可又是什麼人了?”
王善保家的一聽,心下不免一嘆,只笑道:“太太當二房是我們長房不成,咱們房裡的姨娘有小丫鬟侍候著,穿金戴銀不說,因著太太和氣,日常下頭人對她們也尊重著。可二房裡卻是大不一樣,二太太是一板一眼的,從來就不待見趙姨娘她們兩個狐媚子,這趙姨娘別說穿金戴銀了,身邊竟是連個小丫鬟都沒有,還得挺著個大肚子給我端茶倒水,我瞧著都不忍心,也不知二房那些人怎麼看的過去?”
賈府裡頭若論姨娘的待遇,其實兩房誰也別說誰,都差不離,只是大房裡頭是面上光,橫豎是二房掌家,姨娘的份例不要白不要,而二房裡呢,王夫人是連面上工夫都懶得做,反正有事沒事,趙姨娘就是她的出氣筒。
不過也怪不得王夫人,誰讓賈政有事無事老歇在趙姨娘屋裡,王夫人不敲打一番,趙姨娘越發登了天了。
羞見女璉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