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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拔腳又追出了門。
此時已近黃昏,按說南小巷附近不算繁華,街街巷巷沒那麼多,好多道路兩旁都是農田,一抬眼可以看出去二里地的,可是秋螢邊跑邊打聽,出去了好遠,還是看不到柳長青的半絲身影。
其實,柳長青走出屋門,聽到她喊那聲“長青哥”就知道她要追出來,當時的情景,柳長青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和表情來面對她,於是一轉身就去了後院。果然秋螢追出門來之後,徑直就跑到了大門口,尋找無果,又跑到了柳公的屋子,最後也還是失望地退了出來,再次追出了大門。
柳長青跟在她身後出了大門,看她慌慌張張地一路向北,向著北京內城的方向跑去。他靜靜地站在百花深處園門口,看著夕陽的柔光籠罩在她穿著妃色裙衫上,漸行漸遠。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心頭一種濃重的宿命之感瀰漫開來。
他看到她只是焦急地向前跑去,向左向右的眺望,卻始終不曾回頭。最後,柳長青緩緩地轉過身子,沿著與她相反的南方,一步步遠去。
天已黑盡,柳長青與秋螢誰也沒有回來,南小巷裡的人待不住了。
此時柳公已經醒了過來,宛如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他一一說了,最後跟他說道:“柳爺爺,我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還是不要跟他見面了。晚飯我一會兒讓青梅給你送到屋裡來用。”
柳公卻擺擺手道:“是非恩怨,因果迴圈,總歸有個了處。上輩人的恩怨,說不清也理不明,但是過去了這麼久,實在是不應該再重提起來了。我躲在屋內不出門,也不是個道理,你爹有什麼話,儘管向我說,我去見他。”
宛如拗不過他,只得領了他過去,卻只見院子裡宋明誠帶著根子、青梅、青叢拿著火把正要出門,問了一句,才知道長青與秋螢如今都沒有回來。
於是萬事暫且放下,還是找人最要緊,一行人趕緊地都尋了出去。
直到找了一個多時辰,才將秋螢給帶了回來。
宛如趕緊迎過去,邊問宋明誠道:“在哪兒找到的?”
宋明誠咳嗽一聲簡短地道:“墳圈子裡,榆錢樹下。失魂似的,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是嚇著了。”
徐氏那裡氣道:“三丫頭,你是要嚇死娘啊!天都黑成什麼樣兒了,怎麼不知道回家吆!”
張瑞年那裡卻直接上前來,拉過秋螢,就去摸她脖子上的紅繩,然後一把將那小繡囊給摘了下來。
宛如心道不好,果然張瑞年翻了翻,那裡面只有一張護身符,不見那對東珠耳環。
張瑞年沉聲問道:“秋螢,我問你,你那對東珠耳環呢?”
秋螢聽到“東珠耳環”心中一動,抬頭道:“爹,我長青哥都走了,你要東珠耳環做什麼?那不是說要成親的時候再戴的麼?”
張瑞年氣道:“成什麼親?戴什麼戴?人都走了!你跟誰成親!快去把那東珠耳環拿了給我,咱還給人家,退了這門親事!”
秋螢上前從張瑞年手裡拿過那裝著平安符的小繡囊,自己重又掛到了脖子上,才回道:“爹,退什麼親啊!我不退!”
張瑞年道:“由不得你退還是不退!眼下是人家走了不要你了,你還巴巴地纏著人家做什麼?!再說了,兒女的親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你做主?”
秋螢仍舊道:“長青哥會回來的,等他想明白了就回來了。從小到大我們都沒分開過,他肯定很快就會想念我,就會回來了。”
柳公咳嗽了兩聲,秋螢將視線轉向他道:“柳爺爺,你怎麼出來了?晚上風涼。”
柳公道:“好孩子,我沒事,長青那混小子讓你受委屈了。”
秋螢勉強笑道:“沒有。柳爺爺,我扶你回屋去吧。”
張瑞年氣急,口不擇言道:“回什麼屋?這是我張家的宅子!”
徐氏連忙伸手去扯他袖子,宛如也急喊了一聲道:“爹!”
柳公身子一震,秋螢腳下頓了頓,回頭道:“爹,這宅子你不說了是給我住的麼?再說了,這宅子柳爺爺也花了銀子了,咱家隔壁的那棟宅子還換不來一間屋子住嗎?”
張瑞年氣道:“你這死丫頭!還沒嫁人呢就幫著外人對付你爹了!你知不知道,就是你這柳爺爺的兒子害死了你親爺爺!”
柳公拍拍秋螢的手道:“好孩子,柳爺爺沒事,我自己進屋,你跟你爹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等柳公進了屋子,秋螢回頭想了片刻,忽然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