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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歲月,人面想必已全非,昔日的垂髫幼女,如今也許已嫁作人婦,昔日的恩愛夫妻,如今也許已勞燕分飛,就連昔日的桃花,如今已被掩埋在冰雪裡。
白雪嘆了一口氣,自懷裡取出一道重紗遮住臉容,他早已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更不想惹上無謂的麻煩,下得車來,想了想,又自懷中摸出個扁扁的酒瓶,將瓶中的酒全灌進喉嚨,等咳嗽停止之後,才再往前走。
大風酒肆早已不是十年前那間小小的酒鋪,已裝修的富麗堂皇,只是那店名依然不變,七尺長杆上挑著帆大的黃旗,上繡著四個大字:大風酒肆,張牙舞爪之相,倒也顯得北方男兒的豪氣。
青鳥將馬鞭交與店小二後兩人進得店來,尋了個靠窗邊上的位子坐下,酒肆裡,不時有穿著羊皮襖的大漢進進出出,他們大多敞開衣襟,讓寒風拍打在結實的胸膛上,越見的自信張揚,而這裡更充滿了豬油炒菜的香氣、男兒勞力後身上的汗臭,和烈酒辣椒大蔥大蒜混合成的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味道。
白雪並不討厭這種味道,至少現在他不會討厭這種味道。
他喜歡高山上那種飄浮在白雲和冷風中洗了靈氣的木葉清香,可是他也喜歡這種味道。
他喜歡高貴優雅的高人名士,可是他也喜歡這些流著汗,用大餅卷大蔥就著蒜頭吃肥肉喝劣酒的人。
這些年他一個人漂泊了很多地方,去了很遠很遠的世界,見到了很多人想也想不到的人和事,他一直往北走,走到了一片無窮無盡的冰山,在那裡他一個人生活了三年,除了冰水和一種白色的熊,沒有花草樹木,鳥語人聲,他見不到任何東西;他也曾經往極西而去,越過橫斷山脈,沿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