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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塵端坐不動,雙目不開,只頂心一道隱約可見的黑氣盤旋升起,幻化成一道時隱時現的黑龍。
道明面色不變,心下卻是暗自一驚。以元氣外放幻化成龍形,以他所知僅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曾經吞噬過一頭黑龍,要麼是道行已深入上清境界,丹氣可從心所欲幻化。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道明可以應對的。除非……
除非是幻術!道明一念及此,心中大定。默默調運體內真元,鉛汞相合,再融入一點心頭熱血,起手便要以最強道法,一舉將對手轟殺。不管對手如何,道明深知獅子搏兔也須出全力的道理。
紀若塵忽然笑了笑,殺氣消得無影無蹤。如此強烈的反差,登時令道明滿溢的氣勢大半落到了空處,只覺胸中一陣翻湧,真元險些便燒了起來。
道明大驚,這人僅憑氣勢變幻便險些令自己內焚,實是生平僅見的大敵。道明可不願為了一個相府小姐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立刻便有了退意。
就在他將退未退之時,忽然數道青絲憑空而出,四面圍上,轉眼間繞著道明纏了數週。這些青絲來得無聲無息,迅捷無倫,道明正心中動盪,鬥志消退,不經意便已中招。這些青絲看似柔弱,實際上堅韌無比,水火不侵,道明稍一掙扎,青絲立時破皮入肉,端的是鋒銳之極。
道明剛閃過是否用三昧真火燒融青絲的念頭,頸中青絲驟然一緊,一顆斗大頭顱便離軀飛起,又有數根青絲破空而來,輕輕巧巧的刺穿了道明頭顱,不光攪亂了他的識海,也將他最後一個同歸於盡的殺招打斷。
“你……”道明只掙扎著吐出一個字,眼中神光就已散去。
他屍身仍屹立不倒,頸血噴出丈許,將立在旁邊的宛儀淋了一身。宛儀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麼,不哭不叫,只是怔怔地看著道明身後走出的一個妖孽般的女子。
她一襲淡紅輕衫,體姿輕柔若水,容色麗而近妖,春衫單薄如紗,肌膚如隱若現,雙眸亮若星辰,內底卻媚意充溢。
她淺笑著,伸手輕輕在道明屍身上一推,任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而後從上踏過,立在了紀若塵面前。她移動時無聲無息,雙足自地上成灘的血水中踏過,卻滴血不染。
紀若塵不動如山,雙目垂簾,似乎根本沒有發覺房間中已多了一個人。楊元儀忽然感到本能的驚懼,似乎在草叢中玩耍時猛然見到了一條劇毒的蛇一般,不禁向紀若塵身後縮去。
少女盯著紀若塵,動也不動,面上雖漾著誘惑的笑,心中卻不知在想著什麼。
如是僵持,雖只短短一瞬,在宛儀元儀心中,感覺似已經年。
少女忽然笑得如花綻放,盈盈跪下,道:“玉童參見主人。”
紀若塵望了望玉童,道:“嗯,你很聰明。”
玉童伏地不起,回道:“玉童若不聰明,早化骨揚灰了。雖然偶爾會犯犯迷糊,但只要想到主人縱橫蒼野的氣概,玉童便不敢有貳心。”
紀若塵哦了一聲,淡道:“你方才想殺我,這不是貳心嗎?”
玉童神色不變,從容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偶爾糊塗,也是難免的。只要主人威勢不變,玉童的忠心便不會變。”
玉童這話等如是說,如果哪一天紀若塵本事不足以壓伏她,那就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了。
紀若塵點了點頭,道了聲:“起來吧。”
玉童應聲而起,款款在紀若塵身後立定。她舉步時,還順手在宛儀的小臉蛋上摸了一把,笑道:“小傢伙生得很漂亮,膽子也大。打擾了主人這許多次,居然還沒死,看來主人很喜歡你們兩個呀。”
宛儀這幾月來死人已見過不少,膽子本來漸長,但被玉童這樣一摸,登時全身發涼,如同被毒蛇舔過,當下面色如土,慢慢退出屋去。
元儀與紀若塵親近得多,恐懼心一去,立刻怎麼看玉童怎麼不順眼,便道:“你是什麼人?明明不安好心!你剛才那話的意思,不是一有機會便要殺了哥哥嗎?”
玉童瞟了一眼元儀,笑道:“你若是見過主人當年縱橫蒼野的氣概,便不會這樣說。主人巍巍如山,何須將吾等螻蟻放在心上?倒是你,小小年紀心機嘴巴便如此厲害,長大了豈不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元儀一時語塞,她畢竟年紀幼小,若說鬥嘴,如何鬥得過不知活過多少歲月的玉童?
見元儀一句便敗下陣來,玉童嫣然一笑,正待乘勝追擊,屋中忽然泛起一層隱隱寒意,架上幾冊古書無風自落,一落地便成飛灰。玉童立知紀若塵神遊歸來,只是若說蒼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