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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到兩國的黎民百姓,一個不慎,便會重起戰火。尊師若仍在世,也不會責怪子明的。”
崔亮默然不語,裴琰又道:“刑部那一窩子全是莊王的人,你也知,那裡面水深的很,即使是全國最有名的刑吏和仵作,我也放心不下。子明就幫我這一次,也當是為社稷,為百姓盡一回心力。”說著便抱拳作揖。
崔亮忙搭住裴琰之手,遲疑道:“相爺,並非我不願意幫忙,只是師父遺命―――”
江慈在房中坐了片刻,想起灶上還熬著粥,忙又出來。崔亮見她出來,笑道:“還疼嗎?”
裴琰忽道:“江姑娘,你去扮成小廝,先隨我去使臣館,再去見幾個人。”
江慈一愣,醒悟過來,大閘蟹怕是要帶自己去辨認昨夜未曾出席壽宴的官員。她轉身進房,將眉毛畫粗,仍將昨夜蘇婆婆替自己貼的假痣貼上,換了小廝裝扮出來。
崔亮見她的黑巾戴得有些歪,遮了半邊臉,笑道:“小慈你過來。”
江慈奔到他身邊,崔亮替她將黑巾系正,躊躇片刻,轉頭道:“相爺,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裴琰喜道:“子明果然深明大義。”
三人帶著長風衛趕到使臣館,剛上任的禁衛軍指揮使姜遠及刑部尚書、監察司大夫、各刑吏仵作均已到齊,死裡逃生、驚魂甫定的桓國副使雷淵也坐於路口的大椅上喝著定神茶。
見裴琰趕到,刑部尚書秦陽迎了上來:“相爺。”
姜遠也上來給裴琰見禮,裴琰細心看了他幾眼,此人年紀甚輕,不過二十出頭,眉目俊秀,神采奕奕,不愧為世家子弟。
姜遠雖被裴琰銳利的眼神盯著,卻從容自如:“相爺,下官剛與範大人辦了移交,火場外仍是原來的人看守,也未有人進入火場。”
裴琰點了點頭,轉向刑部尚書秦陽道:“開始吧。”
刑部刑吏和仵作在前,崔亮和江慈緊跟裴琰身邊,刑部尚書、監察司大夫及桓國副使殿後,由最初發現失火的馬槽所在位置步入已燒得面目全非的使臣館。
眾人忍著火場的餘溫和刺鼻的氣味,在火場內細細走了一圈,刑吏和仵作們則對館內所有屍身一一進行檢驗。崔亮只是立於一旁細看,偶爾戴上鹿皮手套檢視屍身及烈火痕跡,並不言語,刑部官吏和監察司大夫們見他是裴相帶過來的人,雖不明他具體來歷,也未提出異議。
江慈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慘烈的火災現場和這麼多屍身,心中惴惴不安,雙腳也有些發軟,見裴琰與崔亮鎮定自若,暗自佩服,卻仍控制不住內心的害怕之情,面色漸轉蒼白。
正難受時,忽聽到裴琰的聲音:“現在在火場中的人,有兩人是未曾出席昨日壽宴的,你細心聽一下,看是不是那人。”
江慈見旁人毫無反應,裴琰只是嘴唇微動,知他正用“束音成線”吩咐自己,忙微微點頭。
刑部尚書秦陽身後的刑部右侍郎似是有些傷風感冒,又似是被這火場刺鼻的氣味燻得難受,咳嗽連連。
裴琰回頭看了他一眼:“陳侍郎可是病了?”
陳侍郎正為昨日因突發疾病未去給容國夫人祝壽惶恐不安,聽言忙道:“是,下官昨日突然頭暈,不能行走,今早起來便傷風咳嗽,未能給相爺高堂祝壽,還請相爺―――”
裴琰擺擺手,繼續專注看著諸刑吏細勘慢驗。
待火場查驗完畢,各具屍身抬出火場,已是正午時分。
眾人圍於從正房抬出的一具燒得面目全非的屍身旁,裴琰轉頭向桓國副使雷淵道:“雷副使,你可能辨認,此人就是金右郎大人?”
雷淵面目陰沉,想了片刻,正待搖頭,他身邊的一名隨從忽輕聲道:“金大人有一個特徵。”
“哦?請說。”
“金大人前年騎馬,曾從馬上摔下來過,摔斷過右足脛骨,休養了半年方才痊癒。金大人那日和貴國禮部尚書大人閒聊,曾談起過此事,小的記得清清楚楚。”
刑部刑吏們紛紛蹲於那具屍身旁檢視,片刻後一人抬頭道:“此人生前確曾斷過右足脛骨。”崔亮卻輕輕搖了搖頭,將死者的右足抬起細看。
雷淵怒哼一聲,拱手道:“裴相爺,我國使團身負重任,千里迢迢到貴國參加和談,孰料大事未成,使臣大人便遭飛來橫禍,客死異國。更令人驚訝的是,此事竟發生在貴國的驛館之中,真是匪夷所思。茲事體大,精明如裴相,自當明白其中利害。雷某也不必多言,只懇請裴相秉公執法,查明此案,替貴國還金大人一個公道,還我國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