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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的緊張,甚至連當年參軍第一次上戰場都沒有這樣心臟怦怦直跳的感覺。
楚慈什麼時候下來呢?從這裡開車到單位要將近一個小時吧,應該快了吧……
韓越怕被楚慈認出這輛吉普車,特地提早十分鐘把車停到了小區另一頭,然後徒步走到楚慈樓下,遠遠坐在花壇邊上比較隱秘的地方。越接近八點時間就過得越慢,到最後他幾乎每隔十幾秒就看一下手錶,不斷抬頭眺望著樓道那邊,深怕漏過楚慈從樓梯口裡走出來的一瞬間。
終於八點出頭的時候樓道門被推開了,楚慈拎著電腦包,披著大衣圍著圍巾,哈著白汽走了出來。他看上去彷彿又有些削瘦,黑色的大衣襯得臉色越發蒼白,神情素淡而腳步匆匆。
其實他那輛二手本田就停在離樓道口十幾米的地方,眨眼功夫也就走到了。但是就那短短的幾秒卻讓韓越瞬間跌了進去,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被他完全忽略了,滿心滿眼裡都只有楚慈一個,就彷彿這一剎那間的凝望瞬間凝成了永恆。
直到楚慈把車開走,樓梯口只剩下一片空地,韓越還木然的坐在那裡,整個靈魂都是短暫狂喜之後無盡的空虛。
那瞬間越幸福,之後的劇烈的痛苦也就越長久。
從那天開始起,韓越幾乎每隔幾天就要來楚慈樓下轉一次,從深夜一直坐到黎明,看到楚慈上班那短短几秒鐘的露面之後,他才一個人慢慢的開車離開。
就彷彿吸毒的人,只靠著那點醉人的虛幻來維持整個生命的動力,為了瞬間的滿足和快樂,寧願將整個靈魂都沉淪到永恆的黑暗裡。
開春時某個春寒料峭的深夜,韓越在楚慈樓下整整等了一晚,到第二天早晨他滿心殷切的期望卻落了空。八點多楚慈沒有下樓來,一直等到九點也沒有。他臥室的窗簾已經拉開了,說明他已經起了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不下樓來開車上班。
韓越越等越焦急,就像吸毒上癮的人付出了全部,卻沒有得到那一丁點毒品一樣。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楚慈生病了嗎?請假了嗎?他後悔自己為什麼前兩天的時候沒有來,這種異常是隻有今天才發生的嗎?如果天天來的話是不是就能早點發現不對勁了?
韓越在樓下急得團團轉,想衝上樓去敲門又不敢輕舉妄動。躊躇半晌之後他突然靈光一現,匆匆摸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給化工科研所:“喂,劉總?是我,韓越!”
劉總忙不迭的答應:“哎,韓二少!您……”
“沒事,我就想問你為什麼楚工今天沒去上班?發生什麼事了,他請病假了嗎?”
“哦,沒有沒有!”劉總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為難,遲疑了一下才說:“其實他前段時間就遞了辭職信,前兩天開始就已經不上班了,據說要回老家去找工作……”
韓越一下子呆住了,甚至連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都毫無察覺。
自從楚慈走後,他以為自己已經痛得麻木掉了,基本上用針扎用火燒都沒什麼感覺了。誰知道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會痛,還會恐慌,還會感覺到無可挽回的,深深的絕望。
37
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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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這兩天其實有點煩。他本來辭呈都已經交上去了,手續基本上都辦完了,只要呆在家裡等訊息就可以了。誰知道那天劉總一個電話打過來,抹著汗陪著笑的跟他表示,說辭職手續出了點問題,當初搞錯了一些脫密期限,目前他還暫時不能完全脫崗。當然不想上班是沒問題的,他儘管可以呆在家好好休息,等上邊發下批示以後再說。
楚慈倒是不急著離開北京,他只是不想工作,不想接觸外邊的世界。自從不上班以來他天天呆在家裡,打打遊戲,看看碟片,以往手不釋卷的專業書籍竟然一個字都沒再看。
他的生活變得十分簡單,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隨便弄點吃的,然後就開啟電腦電視,把家裡弄得熱熱鬧鬧,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電腦前。有時候他可以維持這個姿勢一整天都不動,什麼遊戲都玩,什麼碟片都看。餓了就隨便下點速凍水餃,困了有時就在床上合衣睡一覺。
他那些裁剪合身做工精良的襯衣都不再穿了,隨手扔在了衣櫃裡。為了在家舒服,他網購了幾件棉質T…恤,居家羊毛衫和寬鬆長褲,整天鬆鬆散散懶洋洋的。
他對未來沒有一點打算,完全有了今天不想明天。有一天他心血來潮定了張回貴州的機票,但是劉總那個電話打過來不久,機票公司也打來電話抱歉的說手續出了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