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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越站起身,一看他的神色,頓時愣了一下問:“你怎麼啦?不高興?”說著伸手去摸楚慈的臉。
但是在摸到的前一瞬間,他又把剛剛拿過抹布的手縮了回來,順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楚慈說:“沒什麼。”
“覺得困就去睡一覺,攢足精神明天化療。別怕,治病嘛,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
楚慈默然不語的站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擦肩而過的時候韓越彷彿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他忍不住回過頭,看著楚慈走到臥室地毯門口,正脫下拖鞋,露出棉質長褲覆蓋下一隻白淨的腳。
韓越突然情不自禁的叫了聲:“楚慈!”
楚慈回過頭。
“……你不是會打遊戲嗎?明天教教我唄。”韓越說著還笑了一下,看上去他努力笑得更加溫柔,可惜他面向本來就陰沉,這種努力反而產生了一種不倫不類的效果,“——那什麼,我從沒玩過遊戲,不過我學什麼都很快的,等教會了咱倆組隊吧。”
楚慈一動不動的盯著韓越,他背對著臥室的燈光,看不清眼底有什麼情緒。
韓越僵立了很久,只覺得手心都出汗了,臉上肌肉因為過於緊張都要發抖了。他差點忍不住要撲過去的時候,才聽見楚慈平淡的說了一句:“好啊。”
說著轉身走進臥室,輕輕的關上了門。
那天晚上韓越一直很興奮,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
他甚至都迫不及待要等待天亮,等待明天的到來。恨不得眼睛一眨,窗外就升起了早晨的太陽。
但是聽見身邊楚慈安穩的呼吸聲,他又覺得自己這種希望實在是太自私,因為天亮對楚慈來說意味著甜美的夢境被強迫結束,意味著討厭的化療終於來臨。
說不定還意味著,他的生命倒計時又減少了一天。
還是閉上眼睛睡覺吧。
韓越下定決心,轉過身來面對著楚慈,把他的頭輕輕靠過來,倚在自己懷裡。
感受著楚慈溫熱的呼吸就噴在自己胸前,韓越終於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好得讓人心窩裡都在顫抖。他和楚慈在同一張床上睡了這麼久,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真正抓住了楚慈。
第一次。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楚慈都在化療當中度過。
因為不久之後就要接受手術,醫生對楚慈的身體條件要求也開始嚴格,即使嘔吐也要求他吃東西,喝大量高營養高滋補,卻沒什麼味道的湯。
楚慈被迫臥床,煩不勝煩。韓越為了給他解悶,就把手提電腦搬到床邊上來,又訂了幾本遊戲雜誌,故意拿一些小白又好笑的新手問題去問他。
楚慈一開始還能好好解答,後來脾氣就上來了,動輒把韓越丟到一邊去不理不睬。就像他以前經常做的那樣,態度冷冷的把頭轉過去,把韓越的問題當做空氣一般,刻意忽視他的存在。
韓越猜那原因有一半是因為他化療心煩,另一半是他討厭自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以前讓韓越暴跳如雷的舉動,現在卻讓他整顆心都痠軟下來,甚至有些隱約想哭的感覺。
如果到這個地步楚慈都仍然討厭他,那麼估計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楚慈的一輩子能有多久呢?
他設想了無數次的甜蜜的未來,發誓了無數次要好好補償,誰知道轉眼間道路就走到了頭,快得讓他難以接受。
他本該像以前那樣對楚慈的冷漠暴跳如雷,強迫他轉過頭看自己,強迫他跟自己說話,讓他認識到自己被冷落後的滿心醋火。
誰知到了今天他才發現,連被楚慈刻意冷淡都是一種奢求。
他有可能以後,連被楚慈看一眼的幸福都永遠失去了。
兩次化療的間隙,楚慈才被允許起身上網。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登入,他的等級還離七十很遠很遠,所以他仍然很全神貫注的刷副本,打怪,練級,抓緊每分每秒。
韓越有時候覺得那才是楚慈本來的樣子,什麼醉心學術、溫文儒雅、成熟穩重的工程師……那些都是假象,楚慈真正要變成那個樣子,起碼得等到十年後。
他現在歸根結底還十分年輕,有著年輕人的一切愛好,喜歡新鮮有趣的東西,喜歡吃零食和燒烤,不喜歡好好吃飯。
如果沒有養母和弟弟的事情,如果沒有認識韓越,現在的楚慈應該跟大街上每一個毛躁衝動卻心懷善念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他應該對網路遊戲十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