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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扶起病人的上身,小心地掰開病人的嘴。墨涵握著根小調羹,一勺一勺地慢慢喂病人喝水。
梁雪見兩兄弟沒空理她,自己也幫不上忙,站了會兒窘道:“那我先走了。若她醒了,告訴她要好好養病。”
“好的。”墨深淡淡地應了聲。墨涵又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似的。
梁雪咬咬牙,轉身飛快地走出墨家。
下午,喬翔破天荒回學校上課了。沒看到許知敏,他一掌拍在梁雪的書桌:“她呢?”
梁雪自從中午去了墨家回來,完全是心煩意亂,隨口答:“她病了。”
“怎麼病的?她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喬翔不相信地搔搔頭皮,“你沒有騙我吧?”
“那你自己去墨家看!”梁雪脫口而出。
“墨家?”喬翔驚訝地瞪圓了雙眼。
“是的。她在墨家養傷。”梁雪說完這句,不知怎的眼眶溼潤了,趕忙起身,走到室外走廊一處無人的角落裡。手搭放在石欄上,臉迎著陣陣清風,誠心地祈禱大自然純淨的力量可以幫她帶走所有的煩惱。
在她梁雪的理念裡,友情遠遠比愛情矜貴得多。何況,她心底早已察覺,墨家兄弟始終只把自己當成朋友。之後許知敏出現了,許知敏與墨家兄弟表面上呈現出若有若無的關係。她還是從中感覺到了,墨家兄弟對許知敏的不一般的對待。只是自己一直不肯承認事實罷了,因著對墨深那懵懵懂懂的情愫。
現在,該是認清現實的時候了。回想起第一天發現許知敏的存在,遇到了知音的喜悅依舊。梁雪對著風,破顏微笑:“看來緣分註定,我們將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許知敏持續燒了兩天,確實不知梁雪來探過病。人清醒後,墨深跟她提起這事,她點了下頭:“我要好好答謝她。”
“她來探病你就答謝她。那麼,我呢?”
許知敏埋頭喝水,故作沒聽到。
墨深笑了下,肅起臉,靠近她低聲道:“你十八歲的生日是11月23號,那天我先約定你了。”
她挑挑眉,正欲駁話。
他很認真地接著說:“我家大伯那邊出了點事,我爸拿到了調職令,過不了幾天我們就回香港了。本來應是到我高三畢業再走的,恐怕我媽擔心我弟,無論如何是要把我們倆帶走的。”
她將手裡的藥丸放進口裡,看了看碗裡的水起了些微的漣漪,眉頭未皺,就著水把藥送進了喉嚨口。“咕嚕咕嚕”水混著藥在腸道內流動的聲響,許知敏眯起眼,心裡非常清楚:以楊明慧那過人的智慧,這事的來龍去脈被墨家女主人知道是遲早的了。
待那日傷口拆線,她白皙光滑的腳踝上徒留一條新鮮的傷疤,長長的宛似小丑在咧嘴笑。其他人散了後,墨涵立在原地兩隻眼睛盯著疤痕,久久無聲。
許知敏這幾天也時常在反省,傷害是彼此的,她讓他心裡不好過,她自己心裡何嘗會好過。
“墨涵,這是意外。”
“我知道。”
“所以——”
“我、知、道。”他抬起眼,淺淺的笑容又如三月春風拂過,“我要謝謝知敏姐,終於讓我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麼了。”
她看著他眼裡透著的堅定,竟說不出話來。人總是要經歷些事情才會懂得成長,從這一點出發,她是幫了他一把。因而他的笑容是發自於真心,令她無言以對。
而正如墨深和許知敏所料,楊明慧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有了自己的結論。與丈夫在書房商談起。
“我覺得挺好的啊。”墨振聽著妻子的振振有詞,很不以為意地翹起二郎腿,閒適地翻閱起最新商報。
“你怎麼能說挺好呢!那是我們的小兒子啊。”楊明慧據理力爭,“她剛踏進我們家的門口,我就已經覺得這個女孩不像外表表現得那麼簡單。現在終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總之,這次回香港,我要把兩個兒子一塊帶走。”
“隨意。”墨振笑呵呵地放下了報紙,向妻子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們女人家呢就關心兒子有沒有受傷。我們男人家卻關心兒子能不能長大。我看這事挺好的,我家的墨涵摔了這一跤,要破繭而出了。”
經丈夫這一提醒,楊明慧不吱聲了。
“帶回香港總是好的。以墨深的能力,應該可以直接報考港大的醫學院。在香港打好了基礎,再到大陸這邊來進修臨床,是最佳的途徑。”
楊明慧更不作聲了。
墨振重新翻起商報:“明慧,記得幫奶孃收拾好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