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某種臆想。似乎蘇沫套上的不是衣服,而是他那顆心的外膜。它曾經毫無保留的把外殼一層層剝落,執著的把最軟的地方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如今,它終於死掉了,於是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把殼一層層的套回去。
蘇沫的心情,從來不難看出。更何況聰明如陶想。他也知道,此刻只要他軟一軟,或者嬉皮笑臉無賴一下,蘇沫就會順著梯子下來。那是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善良與溫和。
可陶想做不來。再怎麼算計,他也下不去這個手。
“行,我儘快搬。”
生平第一次,陶想沒有在座標軸裡取那個最佳解。
蘇沫背對著陶想穿衣服,等穿完,男人已經不在了。臥室的門被體貼的關緊,蘇沫終於不用再辛苦的繃著那根弦,來來回回深呼吸好多次,蘇沫努力想把酸楚咽回去。
頹喪的靠著牆邊滑落,蘇沫忽然從兜裡摸出了煙。蘇沫是從來不抽菸的,可難受的時候,他喜歡聞香菸的味道,不用點燃,僅僅是菸草本身淡淡的香。
對於陶想,蘇沫已然束手無策。他什麼都能改,可改不了性別。愛情就像乘法,其中一項為零,結果便永遠為零。呃……他和陶想恐怕連愛情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愛情前傳。
“呵,江湖險惡,不行就撤……”蘇沫自嘲的扯扯嘴角,看著香菸上的水漬,慢慢的暈染開來。
陶想很快找到了房子,僅僅兩天。蘇沫都想佩服他的效率。搬家那天週日,蘇沫沒去上班,幫忙折騰。陶想沒拒絕,兩個人一起把不多的東西收拾好,僅僅一個旅行箱。獨在他鄉的陶想,東西少得讓人覺得清冷。
“那就這樣了。呃,以後常聯絡。”蘇沫把這句話醞釀了一整個上午,終於等到時機說出了口。
站在門口,陶想看著蘇沫溫和的臉,說不清自己什麼心情。一旦他拎著這個箱子出了這個門,就會和眼前的傢伙毫無瓜葛了吧。偌大的城市,兩個互不相干的人罷了。哪怕他們曾經那麼親密,曾經那麼快樂的分享過一些什麼,都會隨著時間的延伸,一點點的,被生活的巨輪碾過,變成碎屑般的粉末,風一吹散,便沒了。
陶想並不是事到臨頭後悔了自己的選擇,而是一想到就這麼和蘇沫斷了,他忽然有些捨不得。從畢業進入社會到現在,蘇沫是他唯一想過認真做朋友的。不牽扯計算得失利益,不牽扯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不牽扯晉升,不牽扯競爭,什麼都不牽扯,只是單純的想和這個人做朋友。
但,僅此而已。他不怕做不成朋友,雖然那多少讓他有些失落,可面臨可能發生的危險,陶想再重複演練一萬次,也會選擇規避。
這是陶想的本性,他認。
蘇沫等著陶想離開,但等了很久,男人也沒有轉身下樓的意思。就好像在等著蘇沫說什麼。可蘇沫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沒交代的。不是都說明白了麼,他連以後常聯絡這話都丟過去了,不是橄欖枝,他給陶想的幾乎是棵橄欖樹,男人還糾結什麼呢。
想不明白的蘇沫,就開始有了絲絲煩躁。直接關門你愛走不走?還是再來句分別辭藻緩和一下尷尬局面啊?蘇沫發現,為陶想修臺階是世界上最艱難的工程,因為下與不下全在陶想,而不會以臺階的質量為轉移。如果陶想想下,那麼再拙劣的磚塊他也可以順順當當下來,如果他不想,那麼哪怕華麗平坦的大理石鋪到了他的腳下,他也絕不肯邁一步。
此時的情況,似乎就屬於後者。
“我請你喝點東西吧。”
沉默而壓抑的空氣中,蘇沫忽然聽見陶想這麼說。
困惑的抬頭,蘇沫一時間有點摸不清狀況:“啊,不用不用,你這大包小包的,趕緊到那邊安頓好,且得收拾一陣子呢。”
“大包小包?”陶想看看自己手中那袖珍的行李箱,又看看蘇沫,被逗笑了,笑完,他認真的看著蘇沫,“喝點什麼吧。這麼長時間,挺受你照顧的。”
蘇沫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然後換上鞋,把門鎖好。做完一切後看向陶想,微笑:“樓下新開了蛋糕坊,要不要去下午茶?”
遠遠的,就能聞見蛋糕坊飄來的香氣。蘇沫深吸一口,覺得心情都跟著甜起來,藍天,白雲,吃蛋糕,喝下午茶,生活如此美好,他矯情個什麼勁兒呢。
“就這個,對,黑屋屋這個,呃,你們實物和圖不會天差地別吧?”蘇沫指著清單上的小房子圖片,問得非常認真。
服務員笑得呵呵的:“先生,這點您放心。那要喝點什麼?”
“抹茶,”蘇沫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