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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原來站在展白身後的,竟是兩個身穿白色麻衣,腰繫草繩,長髮披肩,面目呆板得毫無一點表情,而且臉色慘白得無點滴血色的兩個怪人。
這兩個怪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展白身後,恍如兩具幽靈。而且,這兩個怪人周身帶著一種鬼氣,從這兩個幽靈般的怪人出現之後頓使這閡無人跡的密松林,也籠罩上一層陰森森的感覺。
雖然是麗日中天,展白卻有恐怖陰森之感,恍如置身地獄,周身汗毛根根發炸。
尤其奇怪的,這兩個怪人,無論衣著打扮,面貌形狀,無一不同,幾乎如一人分身為二人一般。
就在展白驚怖失神之中,其中一個怪人毗牙一笑。
不過,他這笑容比不笑更嚇人,面上肌肉動都不動,只露出兩排自森森的牙齒。
另一個怪人,卻向展白一伸手,陰森森地喝道:“拿來!”
展白退後一步,橫劍當胸,心中暗下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再把父親的遺劍失落,縱然一死,也在所不惜!想罷說道:“在下與二位素不相識,不知二位叫在下拿什麼來?”
“咯!咯!咯!……”
兩怪人齊聲怪笑,聲如雞啼。笑得展白周身直起雞皮疙瘩。
“第一要你先拿劍來!”兩個怪人笑罷,仍由其中之一先發聞。
駕露二要你再把命拿來I二事為一,我看你還是先把劍拿來比較方便,省得你死後,我老人家還得彎腰拾劍!”
這話狂傲已極,直把展白視如無物。展自聽罷,劍眉一軒,激起滿腔怒火,早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冷笑一聲,說道:“二位大言不慚,請報上個名兒來!我展白劍下也不死無名之鬼!”
二怪人聽展白自報姓名,互相對望了一眼,毫無表情的臉上,竟也聳動子—下,齊聲問道:“怎麼!你也姓展!不會是假的吧?”
“豈有此理!”
展自心說:“姓還有假的?”
想罷傲然說道:“是不是二位用的假姓假名,才不敢說出來?”
誰知這話,正觸動了二怪人的隱痛。只見其中之一叱道:“我叫活死人!”
另一個也厲聲叱道:“我叫死活人!”
二人又同聲說道:“我倆還真是無名無姓,但說出名號之際,也就是你死亡降臨之時!
兩怪人說罷,同時縱起身來,掌、爪兼施,向展白猛撲面去。
展白手中劍一緊,左封右擋,接連施出五六招,才把兩個怪人逼退。
近日來,展白接連會過不少武林頂尖高手,但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招式。
兩個怪人招式出手,似慢漸快,看他掌指緩緩而出,突地狂雨暴風而至;忽然又快而漫,見他閃電追風而至,突地又凝止在跟前,掌指緩緩劃出。怪人每出一招,展白必須連換三五招,才能擋住,因此,兩人互攻出兩三招,已把展自鬧了個手忙腳亂。
此時,展白完全失卻了與“獨腳飛魔”動手時的從容鎮定。因為“獨腳飛魔”招式再快,總有脈絡可循,如今,這兩怪人施出的手法,卻是毫無跡象可鑑。
展白的武功,原就很雜,當初他雖在武學一道上,刻下十數年的苦功,但缺乏明師指點,所學的不過是極普通的武功招式。後來他苦習《鎖骨銷魂天佛卷》佛門正宗心法,內功大增,耳目銳敏,大逾尋常,才達到了修習上乘武功的門徑。可是,對奇奧的劍掌招式,他仍是一竅不通。然後,他接連與高手過招,都是從別人的奇奧招式中,觸動了他的靈思,才學會了三招五式,其中不連線之處,還得由自己臨機應變,設法彌補。
他與“三寸丁”動手時,他的內功潛力,比“三寸丁”高得多,但僅能與“三寸丁”打成平手,就是因為招式不純熟的原因。
如今,在這兩怪人的怪異手法夾攻之下,立刻使展自捉襟見肘,左右支拙。
十數招已過,展白已是守多攻少,長劍每每遞不到部位,即被兩個怪人強勁掌風逼回。
展白愈來愈感心驚,轉眼四面八方,均是面目陰森的白色人影;有的快如飄風,閃眼撲至眼前;有的凝立面前,渾如不動,屈指伸掌抓向自己。但不留是快還是慢,絲絲勁風,透骨奇寒,拳拳指影,觸膚生痛,而且圍在自已四周的白色怪人,愈來愈多,兩個變成四個,四個變成八個,八個變成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