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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鄭嬤嬤站在董鄂氏身後不輕不重的給董鄂氏揉捏著肩膀,嘆道,“這京城什麼都貴,物價高得離譜。我看這裡一個月倒比咱們在江西兩三個月的花銷了。”
董鄂氏端起青花瓷碗,捏著銀匙慢慢攪著,笑道,“天子腳下,難免的。”
“太太,我聽說,”左右瞧著無人,鄭嬤嬤伏在董鄂氏耳際悄聲道,“大爺手裡捏著五個莊子呢。”
“嬤嬤!”董鄂氏不悅的皺眉。
鄭嬤嬤是董鄂氏的奶孃,自恃身份,繼續說道,“是奴婢跟紅雁那丫頭打聽出來的,奴婢一心為太太著想,現在不比以前啊,添了這些人口,光每天的嚼用得多少呢。家裡以往置辦的莊子鋪子都遠在江西,因要回來,也都出手了。太太,這坐吃山空也不是個長法兒呢。如今大爺二爺不都是指望老爺太太嘛,太太您一片慈心……要奴婢說,二爺是個老實的,大爺肚子裡的心眼兒可不能不防,再者他一個爺們兒,難道也知道打理莊子?如今既是老爺太太當家,這也沒分家,也沒他一個小爺攥著產業,幹吃叔叔嬸嬸的理兒呢。”
鄭嬤嬤越說越不像,董鄂氏將碗重重的放到桌上,擰眉斥道,“噤聲。”嗔奶孃一眼,董鄂氏還是給她留了幾分顏面,低聲道,“嬤嬤說得是哪裡話,那是老爺嫡親的侄兒,我的表外甥,這話虧不虧心哪。如今大哥表姐都過逝了,善保福保理應跟著叔叔嬸嬸過。再說當年,是我跟老爺對不住大哥表姐……嬤嬤真是越發不醒事了,叫老爺聽到你這些話,大家的臉面就別要了!還有善保那孩子,對老爺和我,孝順恭敬,對雪丫佳保,也是兄友弟恭。還有什麼好挑的,嬤嬤別是因為善保頭一天折了你的面子,就……說出這些不堪的話來。”
鄭嬤嬤滿心委屈,捏著帕子一抹老淚,哽咽道,“我的太太喲,老奴這顆心還不是一心為了主子……”
“好了,嬤嬤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董鄂氏揮了揮手,鄭嬤嬤帕子捂了臉,一抽一抽的哽咽退下,董鄂氏也沒了喝燕窩的心思。
大丫環飛燕挑簾子進屋,揉藍衫子杏黃裙,腳踩淺杏色繡碧蓮的繡鞋,走路無一絲聲響,輕聲問,“太太,這手爐再添幾塊兒炭吧。”
飛燕拿走琺琅描金的小銅手爐,董鄂氏淡淡地嘆口氣。
善保每日除了唸書,便是被君保逼著練騎射,偶爾福康安也會過來,時不時差人給善保送東西。
董鄂氏端坐在右上首,聽小喜子回稟,“這是宮裡賞下的柑桔,我家三爺說,這東西原本尋常,只是在冬天倒成了稀罕物,差奴才送來給府上老爺太太小爺格格們嚐個鮮兒。”
“多謝你家三爺想著了。”名義上是送給府上的,實際上倒是衝著善保來的,董鄂氏笑著打賞了小喜子,倒有些發愁了,晚飯時跟善保說了福康安送東西的事,“善保,我想著,人家福康安來咱家就沒空過手。不如你什麼時候過去道聲謝,我備些東西,就當還禮了。”
善保捏著一雙紅木包銀的筷子,長睫一閃,看向董鄂氏,笑道,“我早跟福康安說了,不准他帶東西。他這人,別人的話都是過耳風,再也聽不進的。沒事,嬸嬸,我心裡有數,不用回禮。”
“沒這個道理。”君保訓道,“咱家難道是不懂禮數佔人便宜的家風?你跟福康安熟識、關係近,是你們之間的事。人家好意送來東西,就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交往,焉有不回禮的道理?小事明白,大事糊塗。”
董鄂氏擔心善保臉皮薄,忙給丈夫使了個眼色,溫聲勸道,“你叔叔話粗理不粗。這樣吧,你打聽了什麼時候福康安有空,過去拜訪一趟。飛燕,百合鵪鶉湯給善保盛一碗,味兒不錯。”
善保一笑應下,溫馴的模樣。
福康安和他認識也不是一日兩日,尤其是那人別有所圖,還不還禮估計福康安根本不放心上,那人是在放長線。只是藉此試探叔叔嬸嬸的態度,倒是很令善保滿意。
善保在富察府上很有名氣,福康安送東西總要經他親孃的手,富察夫人見兒子對這人上心,也打聽過。
福康安將善保說得真跟風雨裡的小白菜兒一般可憐,富察夫人聽說善保來了,特意一見。
善保一身寶藍色的夾棉錦衣,頭戴六合小帽,乖巧的給富察夫人請安。富察夫人一身天青色繡蘭草旗裝,襟口掛一串珍珠鏈子,顆顆飽滿圓潤,小拇指大小,一看便知是上等成色。梳著小兩把頭,插了幾根碧玉簪,雍容貴氣。笑著命他上前,拉著善保的手仔細觀摩,連連點頭,“是個可人疼的孩子。我常聽老三提起你呢,有空就來玩兒,當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