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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保微微一笑,他自然另有打算。
十月中福康安才隨聖駕回京,送了善保一車獵來的黃羊、狍子,都已經風乾處理過。
“善保,你長高了呀?”福康安拉過善保仔細瞧著,跟自個兒比,還是差大半頭,皺眉道,“可能是這小半年不見的緣故,還是到我鼻子下頭。”
“笨,我長,難道你就不長了?”善保笑他,“可見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福康安健壯許多,臉曬得有些黑,極精神。在善保的屋裡也不客氣,拿了個蘋果吃。“不是聽說你要考秀才麼,中了沒?”
“僥倖僥倖。”善保笑。
“中就是中了,還僥倖,謙虛什麼?”福康安笑著捶善保肩頭一記,摟著他的脖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恭喜你了。沒白念這些年,我就知道你定能中的。”
“吊車尾。”不得不說聲運氣好。
“你這麼早考了生員,還要接著考麼?”
“嗯,我現在還小,補不了差事,明年秋闈,試試唄,中不中也沒什麼。”善保倒是極有興致的打聽秋狩的事,問,“秋狩很熱鬧吧,有沒有獵到老虎?”
“又不是武松,哪兒來的那些老虎打啊。”福康安道,“這要看運氣的,去年,皇上就獵到一頭猛虎,當天剝了皮,烤好了,賜予臣工。”
“什麼味兒,好吃麼?”真是有口福的一群人吶,老虎都敢吃。
“還行,也不是太好吃。”
紅雁捧著托盤進來,一身淺紫衫兒,帶著絲絲異香,未言先笑,“大爺,這是奴婢們剛在小廚房做出來的綠豆糕,大爺嚐嚐可合口味兒?”一碟糕點,兩杯香茶。
“辛苦了。”
“奴婢告退。”
福康安掐善保的胳膊,不懷好意的眯著眼笑,一副心知肚明的口吻,“這丫頭在你身邊也幾年了,越長越出挑兒,嘖嘖,水靈。”
“亂看什麼,眼珠子給你挖出來。”善保拿了塊綠豆糕堵住福康安的嘴,“我有正事跟你說呢?” “嗯,洗耳恭聽。”
善保笑,“有天我出去街上碰到一家鋪子轉手,瞧著地界兒不賴,我就盤下來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一塊兒開鋪子。”
“我不大知道開鋪子的事,你怎麼想到找我的?”
“自然是不必你親手打理,人手我都盤算好了,只是……”善保做了個點錢的手勢,笑眯眯地,像只准備偷雞的狐狸,“這鋪子盤下來就花了三千兩,我手頭兒不大寬裕。差一筆銀子,一千兩就夠了。我想著,咱們不是朋友麼,拉你湊個份子、做個股東。”
福康安沒立時答應,反道,“你這事做得不妥,如今你跟著叔叔嬸嬸過日子,這麼突然在外頭盤鋪子做生意的,叫你叔叔嬸嬸知道,難免多心呢?”
“所以才要借你福三爺的名義麼,我就說是你的鋪子,你死活在拉我一塊兒做,我耳根子軟,拒絕不了麼。”善保見福康安的臉越來越黑,靦著臉笑,捧起茶遞給福康安,軟聲道,“福康安,行不行啊?”
福康安咳了一聲,慢慢的喝著茶,涼涼地,“你這哪兒是拉我做生意,分明是拉我背黑鍋。唉,不知怎麼回事,騎馬時間長了,這腿就痠疼痠疼的。”
善保忙笑著湊過去,給福康安捏了幾下,“福康安,你可不是這樣不爽快的脾氣。”
福康安只是玩笑,握住善保的手,笑道,“妙筆生花的一雙手,再捏下去,怕要折我的壽了。那鋪子你打算做什麼生意?” “胭脂水粉。”
“啥?胭脂水粉?叫人知道我福康安竟然去賣胭脂水粉,我家三代的臉都沒了。”一副死都不同意的模樣。
善保好脾氣的勸,“福康安,你管賣什麼呢?這事,反正咱們倆都不出面,底下奴才去張羅。如今京中多是如此,你想想,誰家沒幾處生意,派個奴才出面兒打理。你是什麼身份哪,焉能在意這些蠅頭小利,這不是為了幫我麼?”
“三百六十行,怎麼非要弄這些女人的傢什?改行吧,賣文人字畫、文房四寶,起碼沾個‘文’字,還有幾分書香氣?”
“福康安……我大掌櫃、夥計,進貨的鋪子,做胭脂的傢什都置好了,你讓我改行!”瞪著清麗的丹鳳眼跟福康安急,“你不答應就算了,當我沒說。”板著臉,一副別人欠他二百銀子的模樣。
“好吧好吧,隨你了。”雖不情不願,福康安還是應了。
善保瞬間轉怒為喜,拍著福康安的肩,喜笑顏開,“要不怎麼說咱們是朋友呢,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