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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小燕子呯呯的敲門,急吼吼的喊道,“老爺,你快去瞧瞧吧,福康安要殺少爺!”
“燕姑娘,你這話可不大公道,先拔劍的是少爺,福康安不過是逃命而已,燕姑娘偏著兄長,也不能顛倒黑白。”善保見小燕子往乾隆的房間跑就跟了過來,聲音不高不低,從容不迫,只是站在門外分辯了一句,氣得小燕子狠狠瞪他。
善保笑笑,門從裡面開啟,善保行了一禮。
乾隆來不及多問,急忙出去一瞧,嗬,正打的難捨難分呢。
五阿哥一柄長劍,招招狠辣,福康安長刀在手,大開大闔,兩人時不時飛簷走壁、上躥下跳,刀劍相擊,打的難捨難分。
乾隆的一張臉,陰的能擰出半碗黑水來。福倫忙喊道,“少爺、福侍衛,老爺來了,還不快住手!”
福康安架開五阿哥的寶劍,收刀退開一步,五阿哥早新愁舊恨上心頭,手下未停,閃電般的一劍刺向福康安的肩頸。兩人本就離的近,五阿哥驟然一劍,福康安未曾防備,剎那之間,寒光懾人的劍氣已逼至眼前,福康安武功再高,也避之不急……
乾隆暴喝,“永琪!”
傅恆一顆心也吊到了嗓子眼兒,就在此時,三支小巧的袖箭連續射在五阿哥的劍上,叮叮叮,聲音過後,五阿哥劍勢一滯,劍尖堪堪劃破福康安兩層衣物,偏離開來。
福康安險些傷在五阿哥劍下,也火了,怒道,“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揉身撲過,就要拼命!
這時鄂敏、阿里袞、豐升額、布彥達賚也不敢傻站著了,兩個攔一個,縱身將二人分開。
善保也跑過去拉住福康安,見福康安氣的額上青筋直跳,忙給他揉胸順氣,勸慰著,“快別生氣了,傷著沒,快,胡太醫,胡太醫!過來給福康安瞧瞧!”啊?怎麼沒傷著呢?也不能使個苦肉計什麼的?
善保大呼小叫,飛快的想著應對的法子。
胡太醫尚未動彈,乾隆已經三步並兩步到福康安跟前,一把推開善保,扒開福康安被劃破的衣衫,見皮肉無損,方鬆口氣。忽而翻臉,回手一記大耳光扇的福康安身子一歪,險些跌到地上去。
“你們好大的膽子,在我面前,也敢動刀動槍!眼裡可還有我!”
傅恆嘆,上前道,“請老爺保重身體,畢竟不是在家裡,還是進屋裡說話吧。”
乾隆本就因為福康安、五阿哥兩人動手拼命一肚子火氣,問原由,都死閉著一張嘴,誰都不肯說。
傅恆老神在在,看向豐升額,這是個穩妥人,也夠聰明,“豐升額,剛剛瞧你在外頭,可知他們為何吵鬧起來?”
豐升額不敢隱瞞,忙道,“是,原本剛回來,聽了老爺說要給善保指婚,跟他道喜來著。少爺說,叫善保記著本份,男女大防,命善保不要與燕姑娘走的太近。善保說,老爺您先前給他的差使,要教燕姑娘唸書,因前些天都在路上,也沒空閒,今天回來的早,就問燕姑娘可有空。少爺說善保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福康安回說,不知道誰是癩蛤蟆誰是天鵝呢?少爺有些惱怒,出手教訓福康安,就打起來了。”
乾隆看向善保,呵,原來你是罪魁禍首……
善保知趣的上前請罪圓場道,“這都是我的過錯,少爺兄妹友愛,情有可原;福康安心性實誠,俠肝義膽,才駁了少爺的話。其實原是一場誤會。不瞞老爺,我家裡也有堂妹,天下兄長都是一樣的心思,恨不能當作掌珠,生怕妹妹給人欺負了去。其實少爺多慮了,燕姑娘是何其尊貴的身份,鳳凰是不會落在雞窩裡的,您就放心吧。少爺就是不放心我,難道也不放心老爺的眼光嗎?”善保和聲和氣的說,“少爺,我代福康安給您賠個不是,說起來,你們還是親戚呢,您又大他幾歲,素來心胸開闊,就別跟他計較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吧。”說著對五阿哥深深一揖,
善保做低伏小,活脫脫的笑面虎,五阿哥今日佔盡便宜,也懂見好就收,虛扶道,“不必如此。”
善保起身,過去輕輕拉一拉福康安的袖子,福康安朝著五阿哥一抱拳,“我一時衝動,剛剛冒犯少爺了。”
五阿哥微頜首。
乾隆見兩人都冷冷淡淡,冷哼道,“罷了,些許小事,就值的刀槍相見,規矩禮儀都學到狗肚子去了嗎?你們既然閒了,便去把弟子規抄上百遍,明天交給我!”
福康安頂著一張左右不勻的臉拉著善保回房,善保扳著他下巴見他半邊臉都腫了,唇角破裂,流出血來,小聲問,“老爺手勁兒真不小,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