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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詔獄門口,就隱隱約約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罵聲好獄卒的喝罵聲,心裡一緊,加快了腳步,因他身份顯霍,又手持皇上手諭,詔獄監管畢恭畢敬地帶著路,進了門,一陣黴爛臭味撲鼻而來,再加上影影綽綽的燈光和不絕於耳的哭罵呻吟聲,彷彿走進地獄。
監管直接帶他來到關押凌意可的牢前,鞥之忍住不適往裡看著,趴在木欄上的王夫人和崔姨娘同時看見了他,王夫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崔姨娘驚喜交加,奉直衣著分明已身居高位,說不定是來救她們,即使不能救自己和兒子,把女兒救出去也好,能活一個是一個。
“可兒!可兒!快過來,你看誰來了!有人來救你來了!”
琴音面上一喜:“小姐快起來,一定是公子來救你了!”
凌意可悲喜交加,騰地站起來走到木欄邊,外面霍然是衣著鮮明、氣宇軒昂的奉直,和他相比,自己是那麼汙穢卑賤,憔悴支離不成人形,她忍不住哭了兩聲轉過頭去,死活不再看奉直。
奉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不出心裡是什麼自刎,可是這裡實在呆不下去了,得趕快走,真不知凌意可那麼講究的人怎麼受得了?
“娘子,我是求了皇上手諭來接你出去的,這裡汙穢,我們快走吧!”
凌意可冷笑幾聲:“我已被公子休棄,請再勿稱我娘子!”
秦願你急得忙說:“小姐,公子好心來接你,咱們還是出去再說吧!咱們已經習慣了,別燻壞了公子!”
這時牢門已經開啟,崔姨娘趕緊把她往外推:“快走吧,別傻了,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
奉直已被燻得昏昏欲吐,趕緊說:“我好不容易才求得皇上同意,你別磨蹭了,咱們快走吧!”
凌意可淚流滿面,不由分說,已被崔姨娘和琴音掀了出去,監管正要鎖門,琴音可憐巴巴地趴在門面喊了一聲“公子”,奉直這才反應過來她居然也在這邊,看看琴音,不忍地對監管說:“這個也放出來,有什麼事我擔著!”
監管不敢得罪他,遲疑片刻放出琴音,門很快鎖上,凌意可這才意識到娘還關在裡面,顧不得地上髒,撲通一聲跪下苦苦哀求:“意可不敢奢求救出爹爹,但是弟弟年幼,娘已年長,求公子想法救出他們!意可願做年做嗎報答公子!”
奉直為難地說:“皇上答應赦你已是不易,放出琴音我還需去請罪,再多的人不可能了!”
崔姨娘趕緊勸女兒:“可兒快走,別管我們,誠兒是凌家獨子,當然不會被放過,娘已老,活不活無所謂,只要可兒好就行!”
凌意可拉著琴音跪下朝父親母親的方向各磕了三個頭,跟著奉直就要走,王夫人忿忿不平地說:“於公子,你救這種女人做什麼,你可知她做過什麼事?”
她還正待說,崔姨娘驚怒之下抓起一把髒汙的草就捂住她的嘴,兩人撕開啟來,奉直趕緊帶兩人離開了。
外面早已停了一輛馬車,車伕看見兩個髒汙的女人愣住了,凌意可和琴音怕被更多的人看見,趕緊上了馬車,奉直喝了一聲,車伕才醒悟過來,趕緊起程。
馬車一直駛到一座小宅子面前,奉直帶她們進去,裡面迎出來幾個僕婦,二話不說就帶她們去洗浴,奉直瞪了約半個時辰,梳洗乾淨換上新衣的凌意可和琴音出來了,雖然仍是虛弱憔悴,但卻變得清爽乾淨,楚楚可憐,見了奉直就要跪,奉直拉住她們:“你們在裡面受了苦,咱們又不是外人,出來就不要講這些俗禮了!我現要去宮裡赴宴,你們吃過飯好好歇息,這裡已經租下,你們先住一些時日再做打算!”
說完交待一旁的僕婦幾句轉身就走,凌意可漸暗他雖然肯救自己,但是神情言語間只有同情並無什麼恩意可言,心裡一涼,他對自己仍舊那樣罷了,又想起自己做的事,一陣難言的羞愧湧上心頭。
可口的飯菜端上桌來,兩人咽不下詔獄裡粗劣發黴的飯菜,每天勉強吃幾口活命,早就餓得發慌,也顧不上形象,慌忙就花刺,桌上的飯菜很快就見了底。凌意可心裡一陣苦澀,生下來就錦衣玉食的她,何時這樣吃過飯?幸虧奉直不在,自己以前在他面前都是一幅美貌高貴、嫻雅大方的樣子,若被他看見自己這幅樣子,心裡會是什麼感覺?是同期還是厭棄?
又想起奉直親求了新君手諭,又不顧詔獄骯髒來救自己,可是卻只有同情並無情意,心裡一涼,同情能有何用,他若對自己無情,也不過看在夫妻的情份上不忍自己做刀下鬼而已,說不定這座簡陋的小宅子、兩個僕婦和每月的一點花費,就是自己的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