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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一定嚴肅追查,決不手軟!這幫人素質太差,有時候讓你哭笑不得。也許這就是中國特色吧。”國礦長笑了一下。
小李帶著食堂的人把菜端來了,是一個木製大托盤,上面放著四盤菜,一盤熱氣騰騰的燉豬腔骨,一盤韭菜炒雞蛋,一盤醬牛肉和一盤油炸花生米。小李幫著把菜端下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國礦長從桌子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一瓶好酒,把蓋子擰開了,說:“簡單吃點,不成敬意啊!”
周水明說:“哪裡哪裡,本人衣冠不整啊!”
小孫要離開,國礦長不讓她離開,說還指望她給遠道而來的週記者敬兩杯酒呢。
小李把酒倒滿,國礦長端起一杯站了起來說:“週記者,我得敬您一杯,我們對您照顧不周,這杯酒先向您賠個不是。”
周水明也站起來了,說:“國礦長您言重了,我喝酒實在不行。”
“這杯酒您不喝,我國某人無地自容。”
“好吧,我喝。” 周水明把一杯酒喝乾了。周水明知道,國礦長還會敬他酒,他說:“我得先吃點菜墊墊底子,我不習慣空腹喝酒。”
國礦長馬上附和:“對對,先吃菜,趁熱。”
幾天沒有吃肉,周水明有些饞了。他想啃一塊腔骨,卻把筷子伸向炒雞蛋。雞蛋裡邊沒有骨頭,吃起來會順利些,也快一些。
果然,吃了一會兒蛋和肉,國礦長再次站起來向他敬酒,國礦長說:“您能屈駕到我們礦上來,一定會載入我們礦的史冊。”
周水明說:“說高了,坐下,咱們一塊兒喝。”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跟國礦長碰了一下。兩個人都把酒喝乾了。
國礦長從眼角那裡給小孫使了一個眼色,小孫馬上站起來給周水明敬酒。周水明已把小孫看了好幾眼,小孫長得還可以,屬於豐滿型的那種,面板也比較細。國礦長說小孫是辦事員,也許是國礦長的小蜜。辦事員嘛,辦床上的那件事也是辦事。為了顯得有教養和文明程度與世界接軌,周水明也站起來了,說:“女士端的酒我一定喝。”說著一仰臉把酒喝下去,並把空杯口朝下向小孫示意一下。
國礦長叫了一聲好。
多半瓶酒下去,酒色把人的臉蒙上,談話很快進入實質。國礦長問周水明出書不出。周水明問他什麼意思。國礦長說:“我知道現在出書需要花錢,你要出的話,我可以給你贊助。”
周水明從沒想過要出書,聽國礦長這麼一說,他心裡動了一下,說:“書是要出的,只是暫時顧不上考慮。”
“現在是出書時代,頭頭腦腦,這星那星,編輯記者都出書,出書名利雙收,您幹嗎不趕快出呢!我說得不好聽一點,記者也是人,也有老婆孩子,花錢的地方也很多,也想多掙點錢,您說對不對?”
周水明想說當記者並不是單純為了掙錢,記者有記者的光榮使命,但他沒有說。他手上拿了一塊腔骨,正啃骨頭上的肉。表面的肉啃完了,骨頭縫裡的肉他的牙齒夠不到,只好用筷頭剜,或是用手指摳。骨頭筒子裡還有骨髓,他用筷子捅進那頭,這頭用嘴一吸,一條白色的很香的骨髓就被他吸到嘴裡了。
國礦長輕輕碰了一下週水明的胳膊,小聲說:“我看您老弟是個厚道人,開個價吧。”
雖然把酒喝了不少,周水明的頭腦還是很清醒,國礦長這是要給他錢,要用錢把事情擺平。他沒有開價,只說:“再說吧。”
國礦長在茶几下方對他把手一伸,五個指頭叉開:“我給你這個數兒,怎麼樣?”
周水明的雙眼不由一亮,把國礦長五個指頭盡收眼底。他明白,國礦長的每根指頭不是代表十塊,也不是代表一百塊,應該是代表一千塊。那麼五根指頭加起來就是五千塊。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他以前外出採訪,也曾收到過紅包,最多的一次是兩千塊,外帶兩件金利來襯衫。能得到兩千塊錢外快,他就覺得不少了,曾讓他暗暗高興了好幾天。現在國礦長表示要送給他五千塊,五千塊呀,操他媽媽的,這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妻子辛辛苦苦在選煤樓上幹一年,才不過掙這麼多錢。就算他掙錢多一些,五千塊錢也相當於他五個月的工資。這個錢他不大好拒絕。管他呢,把錢收下再說。反正窯主們的錢都是從窯工身上榨取來的,他們的錢都多得花不完,不要白不要。至於還寫不寫報道,兩者之間好像並不矛盾,也許報道的口氣可以緩和一些。他對國礦長說:“不說這個,來,喝酒喝酒,這回該我敬您了。”
國礦長把酒喝乾,說:“不瞞您說,以前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