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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空酒瓶。
說來也奇怪,剛開始去寵物醫院的時候,愛寵物心切的主人們似乎都不願意自己的心愛讓一個剛來不久實習醫生接手,一度讓我感動很灰心很被動。直到一個男人牽來一條日本鬥犬,這種犬一般都是男寵物醫生接手,因為他樣子看起來很嘻哈,也不亂叫,但他一般是直接咬人的。在醫院裡男醫生幾乎被他咬了個遍以後,無人敢接手這個爛攤子,這時候他卻搖著尾巴站在了我面前,向我示好。
雖然依稀能聞到它口腔的血腥,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把他抱上病床,開始檢查。它竟然出奇地溫順,乖乖地躺平了,看得院長眼睛都直了。
日本鬥犬的主人卻是很淡定,一副預料之中的樣子:“佐犬他對人的味道很敏感,或許你身上有他喜歡或者習慣的味道。”
我順著佐犬的毛開玩笑:“難道是傳說中的男人味?”
只見剛剛幾個被佐犬咬過的男醫生紛紛向我投來怨毒的目光,反倒是日本鬥犬的主人笑了。
“佐犬最近胃口不大好,以前能鬥能打吃得也多,現在也能鬥就是吃得沒以前多了,有的時候餵它,它都沒反應。”
“佐犬幾歲了?”我問。
“十三歲。”
“老年病吧。等下我給它做個系統的檢查,但無論如何我的建議是高齡了,你就少折騰點它吧!”鬥犬活到這歲數真不易啊,供著還來不及,怎麼還打打殺殺的。
“我早讓佐犬退休了,是它老在訓練場轉悠不肯走,我是念著‘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悲憫之心才讓他歸隊的。”男人無可奈何地說。
我摸摸佐犬的頭,讚歎:“看來它還挺硬氣。”不過佐犬似乎覺得這個動作有損它的威嚴,非常不屑地把頭撇開了。
“佐犬的脾氣很怪,能相投的獸醫少,你有名片嗎?下次直接找你。”男人禮貌地問。
我醫者父母心,當然一口答應:“喏,給!”
託佐犬這個首位病犬的福,以後但凡有性子烈的寵物,都是我接受了。我也有失手的時候,最慘的時候就是被一隻寧死不屈的藏獒,整整咬了一分鐘都沒鬆口,傷口深得肉都有些翻出來了。不過誰叫咱是“人民獸醫”呢?等征服那藏獒以後,我是有心洩憤,多打一支鎮定劑,讓它多睡會。我倒是沒什麼大反應,就是藏獒的主人一副犯了滔天大罪的樣子,一個勁地向我賠罪道歉,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本來就是我沒控制好病犬的情緒嘛。
“小曾,還有號沒看的嗎?”我問助理。
助理連連擺手表示吃不消:“喬獸啊,你這小身板怎麼被動物操練了一天,還這麼精神啊。”
我放下筆,按了按眉心,笑著說:“動物世界其樂無窮。”
“喬獸啊,你不覺得最近掛你號的人多得有些離奇嗎?”助理擠眉弄眼地說,開始了八卦。
我對著助理一挑眉毛,提出了最可能的假設:“難道有人暗戀我,想利用寵物,與我發生寵物情緣?”
小曾翻了一個很大的白眼:“整整一百零八條狗,誰家放得下啊?”
“不可以是租來的嗎,沒知識的傢伙,”我起身換衣服準備下班,還不忘補問一句:“才來這裡一個星期,怎麼就一百零八條狗了呢?”
“要是換成一百零八朵玫瑰,人準是想向你求婚。”小曾大膽假設。
這回輪到我翻白眼了:“你見過拿一百零八條烈犬求婚的嗎?要的話也是一百零八條可愛的比熊犬比較應景好不?”
“瞧你的美的,”小曾說出了大實話:“或許是你的男子氣概驚著人家了呢?”
我踹了小曾一腳:“去你的!”
“一起搭夥吃飯唄?”小曾個女流氓光棍每天以一個人住寂寞加空虛求我陪吃陪睡,我已經被其蹂躪了無數次,都快把家給忘了。
我作遺憾狀:“家有老母,嗷嗷待哺。”
“嚶嚶嚶,你是要拋棄我了,”小曾一副巨痛苦的樣子,過會見我沒半點鬆懈的樣子,就妥協:“要不你給煲點飯唄,別這麼絕情啊。”
說到吃,小曾就爺們兒了。曾爺對吃很挑剔,都說久病成醫,她卻這麼多年只專注於吃,從不分心烹飪。用她的話說,大老爺們兒只管吃不管做。對於她這種好吃懶做的行為我表示嗤之以鼻。
好吧,念在我的手被狗咬傷的時候,都是她兢兢業業堅守陣地給我換藥的,我就勉為其難給她這吃貨做飯了。
我剛說完“好”,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我接起半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