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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必要的麻煩,基本上都未攜武器,亦未著甲。沒想到你不找麻煩,麻煩卻會找上你。這一架打下來,這所謂的“勇勝軍”巡兵雖然被打得一臉血、滿頭包,卻也只是皮肉之傷,無性命之憂。
關勝也頗為納悶:一邊是人數較少、手無寸鐵的軍漢,一邊是人數佔優、全副武裝。槍棒旁牌齊備的“勇勝軍”巡兵。怎麼鬥毆的結果。卻是明顯劣勢的一方勝出,而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一方落敗呢?
唉!想不通事情也得處理,儘管那司錄參軍已經第一時間跑過來將事件原委大致道出,關勝心下忿怒。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哼了一聲:“將所有參與鬥毆人員及軍馬。全部押至鈐轄府……”
突然人群外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誤會,實是一場誤會。”
隨著說話聲,一名滿面虯鬚。身板粗橫的披甲軍將匆匆分開人群。實在難以想像,方才那尖銳的聲音,竟然發自這樣一個粗豪漢子之口。
“郭統制,本將有禮了。”關勝將屈刀掛在鞍旁的得勝勾上,向那粗豪軍將拱手為禮,“本將也是適才方趕到,得知原委。事情的起因是……”
“關鈐轄不必多言,本將在來時路上,也已得知事情緣由,都怪本將平日御下不嚴,致有此誤會……”這位郭統制一口咬定是個誤會,並且上前狠狠給了那巡兵的軍將幾個耳括子。
這軍將本已被梁阿水的劈面錘打得口鼻溢血、面紫眼腫,這幾個耳括子搧下來,非但頭盔被搧飛,髮髻散亂,連嘴裡那幾顆本就鬆動的大牙,都被徹底震離了牙槽,沾著粘稠的血絲,從嘴裡噴射出來。
這軍將咬緊牙關,垂首不發一言,只有從腫得只剩一條細縫的眼睛裡,不時射向梁阿水的目光,充滿怨毒。
郭統制打了那軍將不算,還一路拳打腳踢,將那群巡兵挨個揍了個遍,嘴裡罵罵咧咧。最後抬頭時,一臉怒容迅速變成笑面,向關勝拱手道:“關鈐轄,你看……”
關勝自然是知道,郭某人這一手為的什麼。當然這樣收場也好,畢竟這位郭統制在守禦濟南中,也是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大敵當前,萬不可生了嫌隙。當下也順水推舟道:“郭統制身負濟南四壁防禦安危之重任,切不可為些許小事所叨擾,勇勝軍巡兵之事,便請自行處置。”
郭統制呵呵笑道:“如此多多承情了。”
當他帶著那群垂頭喪氣的巡兵經過關忠勇與梁阿水身邊時,臉上露出與那把大鬍子的粗豪模樣完全不相稱的溫和笑容:“本將乃勇勝軍統制郭振,二位將軍定是馬都管帳下虎賁了。今日是不打不相識,改日本將做東,定要請二位將軍賞光一晤。呵呵,告辭。”
梁阿水愣了好半晌,回頭看向關忠勇:“關指揮使,這傢伙……這裡(指指腦袋),沒毛病吧?”
關忠勇正琢磨著,勇勝軍統制?濟南四壁防禦?這就是說,此人所轄的軍兵,控制濟南所有城門及城牆防守。很顯然,先遣營要完成奪城計劃,這個郭振是個繞不過的人物,那麼,要對此人採取何種策略呢?結交?說服還是武力逼迫?
關忠勇正沉思著,耳聽一個聲音道:“都鈐轄說了,因鈐轄府之事,竟讓貴方攤上這麼一檔子事,深感歉意。眼下夜深,不便讓貴方軍兵牽如此多馬匹招搖過市,可否讓鈐轄府自行將馬帶回。今日承情,改日都鈐轄必定登門厚謝……”
關忠勇抬頭見是那名司錄參軍,再看了看遠在十多步外的關勝,想了想道:“可以,不過關某須得到交割憑信方能返回向都管大人覆命。”
那司錄參軍也覺得有理,正想向關勝回覆,關忠勇卻踏前一步笑道:“不敢勞參軍回來奔波,關某也一併前去,拜見都鈐轄吧。”
關忠勇之前一直隱在半明半暗中,在這般混亂情形下,十餘步外不注意根本看不清其樣貌。此時一旦近前,關勝眼睛頓時瞠大。在聽完那司錄參軍的話後,立即意識到這位族弟是藉此機會與自己會晤。關勝當下故做沉吟。然後頗為勉強答應了。
鈐轄府後院廂房中,已經卸下盔甲、解下錦袋的關勝,身穿錦袍,手撫長垂至胸的美髯,面沉如水,來回踱步。突然頓步低吼:“你可知挑撥朝廷命官,致府、帥不合是何等大罪?就算你是關某人的族弟,在此大敵當前之際,出此居心叵測之言,關某身為一城守將。為闔城軍民計。也當先將你拿下……等等,你說你是隨那位馬都管入的城,莫非……”
關忠勇神色平靜地搖頭:“馬都管的五馬山寨雖距我天樞城不遠,但小弟卻是隻神交而未曾謀面。此次前來拜會兄長。恰好路上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