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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獵兵釋然一笑:“也對,管他有什麼古怪,事到如今,也已晚了……”
趙梃欲言又止,想了想,正要說什麼……
這時梁興坐得骨酸,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很自然地走到洞口,探頭向山道看了一眼。十幾丈的距離,自然看不到什麼,搖搖頭,正待轉身……突然,一道寒光從眼瞳一閃而過,剎時令梁興渾身汗毛倒豎。
梁興本能地身體伏低,用力向洞內擺手,示意噤聲,然後拚命瞠大眼睛——眼前黑乎乎一片,還是什麼都看不清。但是,很快地,又有一道微光閃過——沒錯了!出身草莽、頗有一定夜襲經驗的梁興,在這一瞬間就確定,這是利刃被雪地反射形成的光芒。
梁興飛快摘弓,從箭壺裡取出一支纏著紅絲的特殊箭鏃,快步衝到火堆邊,將綁著浸油麻布的箭頭伸入火中。篷!火光大盛,箭頭熊熊。
梁興張弓搭箭,在趙梃與那名獵兵驚詫的目光中,嗖!火箭飛出,在半空中劃了個流星也似地火弧,斜斜墜落,插入山道雪地中。
火箭飛掠過處,照亮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一張張驚疑不定的面孔,還有那一身左衽胡服與手中刀斧……
敵襲!
不用梁興多說什麼,目睹了這一幕的趙梃與獵兵一齊驚叫,將郭大石與那寨兵驚起。五人一起從火堆裡抽出七、八根熊熊燃燒的柴薪,一齊拋下山道。
山道下傳來數聲慘叫,一閃而滅的火光,已足夠照亮了越聚越多的襲擊者……眼前的一切,將五人都驚呆了。襲擊者中顯然也有擅於夜襲之人,竟悄無聲息將各種絆索與陷坑全破除掉,根本沒驚動哨兵。若非梁興鬼使神差地“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只怕敵人衝過去還不知道。更糟糕的是,這座充當瞭望哨的山峰,坡度平緩,可通往山道。在平時,這是便於報信,但在此刻。卻是便於襲擊者攀登截殺了……
在場五人中,除了趙梃稍顯稚嫩,無不是屢經征戰的老兵,很快便鎮靜下來。梁興飛快下令:“火槍兵鳴槍示警,然後一齊衝下山,趁敵不備,破圍回寨報信。”
其實此時梁興不過是個編外人員,說得好聽些是個客卿身份,本無指揮權。在場五人中,軍職最高的。卻是什長郭大石。只不過,在這突發的意外情況下,參軍不過三個月,沒有經過正式整訓,而被火線提拔的郭大石。正欠缺這一份鎮定與反應。在這緊要關頭,誰最先反應過來並做出決斷,做為士兵,自然就會聽誰的命令。對於這一點,連郭大石本人都下意識地服從了。
五人之中,裝備火槍的只有郭大石與另一名獵兵,二人立即動手裝填彈紅藥。即此萬分緊張的局面,縱然二人都算是經過陣仗的老兵,操作火槍時。手仍不住微微顫抖。那獵兵不愧是教導營學員出身,先一步裝彈完畢,槍口朝天,嘭地開了一槍。
值此月黑風高,萬籟俱寂之際。這一聲槍響分外磣人,不斷地在群山密林間迴盪,久久不散。
槍聲不但驚動了一里外的鐵壁關寨守軍,更令這支襲擊軍隊的指揮官惱怒異常。一場精心策劃的偷襲之戰。竟被區區幾個哨探攪局,以至流產。
當真可恨!當真可殺!
“捉活的,本帥要一刀刀將他們割成肉條!”山道下傳來一聲咬牙切齒、比凜冽寒風還要冷酷上幾分的命令。
這時,一旁有個急切的聲音補充道:“若能繳獲適才噴火發響之物者,賞錢二十貫。”
山道上傳來一陣歡呼,隨後腳步雜踏,逼向山間。
很奇怪,這支偷襲的軍隊明顯是金兵,但其主將說的卻是北地宋語。因此,在山腰處的五人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在這緊要關頭,五人也顧不得琢磨金人怎地說宋語這種奇葩的事,在梁興一聲呼喝之下,五人結成一個最小型的鋒矢陣,以雙手各持一面旁牌的梁興為首,一鼓作氣,向山下衝去。
十餘丈的斜坡,五人從高處俯衝,不過三五息就衝到山道,猶如下山猛虎,狠狠撞入敵群中。
此時正有十餘名金兵沿山路向上攀登,準備圍捕那幾名哨探。萬萬料不到,對方僅有區區幾人,卻不是據洞而守,反而如此狂野地悍然衝擊。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得人仰馬翻,一路滾下山坡。更加上儘管金兵的行藏已經暴露,但為了最大限度迷惑守軍,金兵沒敢點燃火把,這就為梁興等人的突圍,創造了絕佳條件。
梁興左右手各持一面旁牌,猶如兩扇門板,在黑暗中左衝右突,不管迎面而來的是刀斧還是槍棒,是肉盾還是箭矢,一概劈砸格擋開去。暗夜之中,砰嘭痛呼之聲不絕,人影幢幢,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