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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及宗室所遭受的奇恥大辱,對她的身心打擊是難以想像的,幾乎要將她擊垮。她不能想像,如果自己處在那樣的境況之下,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事實上,如果按正常的歷史發展,被俘至會寧府的朱皇后,在屈辱的“牽羊禮”大典之後,面對金國統治者的野蠻暴行,作為戰敗民族女性的代表,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的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先是毅然決然投環自縊,被人發現救下之後,竟又於當夜再投水自盡——其死志之堅,竟至於斯!
朱皇后是所有被俘至上京的宗室女子中,唯一自殺而保持貞節與尊嚴的人。比起那些忍辱偷生的宗室女子,在被凌辱虐待數年、十數年之後,仍然難逃悽慘而死的下場,真不知要好多少。
朱皇后這種強烈的反抗精神與剛烈行為,甚至還得到了金人的褒揚。若干年後,金太宗吳乞買歿,他的後繼者金世宗曾下詔稱讚朱皇后“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重重搧了苟且偷生的徽、欽兩位皇帝和其餘被蹂躪迫害、卻忍辱偷生的女性一記響亮耳光。
當然,這在另一個時空發生的悲劇命運並不為此刻的朱皇后所知。但她心裡卻如明鏡也似地、異常清楚明白,如果沒有那個男子的出現,她一定就會是“牽羊禮”大典之上,那個跟隨在欽宗身後的人……身披羊裘,赤身露乳——朱皇后自家明白自家事,如果當真有這樣的遭遇,她一定不會選擇屈辱地活下去。而嬛嬛、圓珠、珠珠、串珠、檀香、玉屏、含玉……等等這些妙齡如玉的皇室珍寶,亦將淪落泥塵,任人恣意褻玩……天吶!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顫。
而挽回了這一切的那個人,毫無疑問,他對趙宋宗室有著再造之恩。這樣的恩澤,無論怎樣回報都不為過。…;
就在這一瞬,朱皇后已下定決心,她妙目如輪,環顧場上一圈。數百宗室,莫不垂目斂手,畢恭畢敬地恭聆聖喻。
“金虜猖獗,宋室蒙難,趙氏何辜,受此千載奇恥?此仇一日不復,此恥一日不雪,我趙氏一日無顏稱君於人前。自即日始,凡我趙氏宗室男兒,須以安遠男君為楷模,或投身軍伍,或籌謀贊畫,將此劫後殘軀,託付於天誅神兵。唯望能洗涮趙氏恥辱,百歲千載之後,不至於無顏見列祖列宗於黃泉之下。”
朱皇后一番雄烈不輸於男兒的豪壯之語,將一眾宗室驚得呆住。
趙栩與趙偲齊聲道:“皇后……”
朱皇后長袖一甩,截口道:“皇叔與皇兄不必多言,予自恨非男兒之身,否則亦何恤此殘軀!”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重,趙氏的王公們麵皮再厚,也不敢再多言半句了。最重要的是,金人的這個“牽羊禮”大典,徹底撕下了趙宋宗室殘存的最後一絲皇家遮羞布。自始而後,這些趙宋宗室,就如同被打斷了脊樑的狗,得夾著尾巴做人了。昔日那種落魂之餘,仍不知收斂的王公候伯的架子,卻是散了、碎了,再也端不起來了。
以趙能、趙梃為首的一干血仍未冷的趙氏宗室子弟,齊齊下拜,洪聲道:“我等在此立誓,金虜不滅,誓不放下手中刀筆;一息尚存,必與金虜不共戴天!”
見此風雲激盪的情形,狄烈微不可察地輕輕吐了口氣。嗯,這些趙宋宗室,總算由一個大麻煩,轉化成了一把助力。雖然,還有一幫人老成精的傢伙,也跟著哭,跟著哀嚎,但過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完全不為所動。不過,底下一幫子年輕宗室子弟,卻被成功地激勵起來。
這些個年輕子弟,或許現階段在宗室裡邊,因身份、輩份低微,沒有什麼影響力與話語權。但狄烈相信,假以時日,只要給機會讓他們成長起來,他們終將會成為一股為己所用的新興力量。
而未來,總是屬於年青人的。(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豐碑與勳章
張銳與燕七郎,兩人一般高矮,一臉英氣,加之一身新式的藏青色緊身軍裝,英姿勃勃地齊步走過天樞城內一道又一道青石板橋。
在橋下浣衣洗涮的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掩口哧笑著從衣物縫隙中,偷窺著這兩個一看便知是天誅軍軍官的英偉青年。
橋的左邊的女子,多半看的是張銳;而橋右邊的女子,則將顧盼的目光投注在燕七郎身上。雖然太學生出身的張銳比起水寇出身的燕七郎,更為英挺,並多了一股子書卷氣,但沒奈何,他右臉一道長長的刀疤讓他破了相。所以,右邊橋下的女子,看到的,就是一個疤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