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夏軍護衛拼命攔截,但岳雲衝勢實在太猛,速度太快,許多夏兵的武器剛剛舉起時,岳雲還在眼前,待揮斬下來的時候,岳雲的騎影已衝出十步之外。
距離中軍大纛,還有三十步。
岳雲鐵錐槍一震,挑飛三杆長槍,槍桿橫掃,拍飛兩個夏兵。尚有一騎,似是一員將領,槍被擊落的瞬間,迅速拔刀劈向正從身前衝過的岳雲後背。此時岳雲正對付前方新一批對手,無暇顧及側後。
長刀距後背尚差一尺,一杆大寧筆槍如電而至,一槍穿心,將那員夏將這一刀永遠定格。
鐵三角,楔形陣,每個騎兵只需專注應對自己前方的敵人,左右之敵,自有兩側戰友對付。數千杆騎槍,吞吐之間,夏軍騎兵如狂風中的落葉,四下飛舞,在漫天血霧中,層層倒下。
二十步……岳雲呵氣吐腥,滿臉滿身是血,一身天子親賜的黨青甲已佈滿刀槍斧鑿之痕了。戰馬衝刺到這裡,加上層層阻擊,其勢已竭,而就在此時,夏軍中軍大纛,開始移動。
野利榮,要跑了。
岳雲怒目圓睜,把鐵錐槍往得勝鉤上一掛,反手從馬鞍後扯過一個長梭形大革囊,猛力抖開,竟是滿滿一袋重型標槍。
岳雲將梭形革囊往鞍前一橫,雙手飛快抽槍,輪番投擲,標槍疾如閃電,槍槍銜尾,連綿不絕。前方阻攔的夏軍騎兵,一片人仰馬翻,好似多米諾骨牌般倒下,直至野利榮身影暴露。而這時,岳雲的標槍也恰好用盡……
野利榮正打馬欲走,驀聞一聲雷霆大吼,駭然回首——一柄被血染赤的鐵錐槍,在殘陽映照下,閃動著妖豔的紅光,挾隱隱風雷之聲,以洞穿一切阻礙之勢,破空而至。
野利榮的貼身護衛——那名手捧大纛的夏軍甲士亦是不凡,竟在間不容髮之際,縱馬飛馳,以碗口粗的旗杆擋在主將身前。
噗!木屑紛飛,鐵錐槍寬如巴掌的鋒銳槍頭。嵌入旗杆,旗杆搖搖欲折,野利榮逃過一劫。
野利榮驚魂甫定,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忽然眼前一暗,禍從天降——斷裂的旗杆筆直砸下,將野利榮連人帶馬,拍翻在地。
野利榮這一摔,再未能爬起,亂軍之中。無數馬蹄從他身上踐踏而過……
五月十八。申時末刻,夏軍援兵都統軍野利榮,歿於亂軍之中。一萬五千夏軍,崩潰。
……
酉時末刻。天色昏暗。定州城下。殺聲漸息。
夏軍攻殺了整整一天,數次攻上城頭,又數度被守軍擊退。城上城下,屍首枕籍,有華軍,更多的是夏軍,堆了足足五尺高。
察哥做為一員宿將,對敵我態勢認識得還算清醒,也沒奢望能一戰而破定州。距離一月之期,尚有大半時日,慢慢來吧。
正當察哥下令鳴金收兵,回營休整之際,突聞後方營寨一陣騷動,隨後,連後軍都騷亂起來。察哥大怒,正待喝令護衛去察看何事,卻見一名留守營寨的指揮使,臉色灰敗,連滾帶爬奔來,跌撲在馬前。
“都元帥!大事不好……野利將軍所率之生兵,遭華軍伏擊慘敗,眼下正……正……”
察哥又驚又怒,兜頭就是一鞭:“正什麼?快說!”
那指揮使任由臉上鮮血涔涔而下,慘然道:“我軍近萬殘兵,正被華軍驅趕衝寨……”
察哥壯碩的身軀晃了晃,差點栽下馬來,仰天悲嘆:“天亡大夏!”
與此同時,定州城上,半身盡染的王貴,張口滿嘴的紅牙,戟指混亂不堪的敵營,縱聲大笑:“天佑大華!”
賀蘭山的星空,深邃高遠,雖無明月,卻有繁星如棋,能見度依然清晰。
賀蘭山下,火光點點,密如繁星。天上地下,火光星光,交相輝映,照亮著……鮮血與死亡。
一支攻殺一整天、筋疲力盡、癱軟如泥,只等回營休整的軍隊,被一支以刀槍驅趕、亡命狂奔的軍隊從側背衝擊,後果可想而知。
兩支大軍重重撞在一起,各自為生存,身不由己,自相殘殺。殺到最後,想停都停不下來。黑暗之中,所有在身旁打晃的全是“敵人”。為活命,只有先下手為強,身邊的人越少,自身就越安全,直到自己也被抱有同樣想法的敵人或同袍幹掉……
定州守軍自北而南,開門反擊;十二師二千餘鐵騎,自南而北,撒成網狀,截斷了整個戰場向南的退路。夏軍潰兵只有三個選擇:待在原地,自相殘殺,命大就能活;往西,逃入莽莽賀蘭山,九死一生;往東,跳入黃河,幸運的,可以撿一條命。無論那一種選擇,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