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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佔功扶了他一把,探頭向山下看了看:“看來夏軍這回可是動真格的了。”
岳雲朝那一圈“死亡區”瞄了一眼,嘿嘿一笑:“咱們也沒跟他們鬧著玩。”
孫佔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突然說了一句不像他這等粗豪漢子所能說出的話:“今日一定會很長……”
岳雲將跑歪的鐵盔正了正,剛長出淡淡茸毛的嘴唇上方沁出一粒粒汗珠。岳雲渾不在意擦了一下,不顧臉上出現幾道泥痕,扭頭向後方看了一眼,低聲道:“請示了沒有?要守多久?”
孫佔功摘下後背的大弓,從箭壺裡取出一把箭矢,往泥地上用力一插,腮幫子鼓起幾根稜條,咬牙道:“堅持!盡力!”
嗵嗵嗵嗵!一陣令人氣血下沉的戰鼓聲,將岳雲的問話打斷,夏軍的進攻,開始了。
上千役夫嘿唷嘿唷地喊著號子,將二十具攻城器沿著被滾木壓得瓷實的土坡向上推去,攻城器的後方,則綴著一個個正兵方陣。再後面,是十架重達三百多斤的旋風砲,在一隊潑喜軍卒的拉拽下,輪彀骨碌,向上推進。
岳雲緊張地瞪大眼睛,看著那一排攻城器一步步逼近,牙齒磨得咯咯響,倏地一舉手:“就是現在,扔!”
十多名戰士應聲扛起一根佈滿蛀眼的檁梁——估計是從某個廢棄的房屋頂上拆下來的。
“一、二、三——去!”
檁梁骨碌碌順山坡滾下,壓斷了繃弦,更挾著猛烈衝勢,重重撞擊在隊伍最前頭的一架攻城木樓上。
轟地一聲大響,攻城木樓劇烈震動,板壁裂開,向後傾歪,卻是不倒。而那根已經半朽的檁梁,卻斷成兩截,殘屑紛飛四濺。最前頭推動攻城器具的五、六名役夫哀叫著捂面倒地,後面的役夫驚叫四散。
緊隨其後,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檁梁滾滾而下,不斷衝撞那攻城木樓。攻城木樓終於頂不住,轟然倒下。檁梁繼續翻滾,又砸壞了一輛鵝車——但也只能倒此為止了。
孫佔功搖頭嘆息:“可惜,這山頭就像夏人的腦袋一樣,光禿禿的,無樹可伐。房屋的檁梁也沒幾根,還全是朽木……”
岳雲突然雙手一張,十指成開花狀,嘴巴一歙一合:“嘭!”
轟隆隆!彷彿得到無聲指令,延時地雷密如爆竹,連串爆炸,有的在攻城器底部炸開,轟然洞裂,木樓傾倒;有的則在亂哄哄的役夫腳下起爆,攪起一片腥風血雨;有的恰恰在夏兵方陣正中開花……
二十三個地雷,破軍砦華軍的全部家當,炸死炸傷近百夏軍士卒與役夫,摧毀攻城器兩架,因混亂自相踐踏及摔滾下兩側山崖的夏兵,更達到數百之眾,令夏軍的第一次攻擊,無疾而終。
山坡下的督戰隊一陣砍殺,用十幾顆腦袋,鎮住混亂,軍兵重新整隊,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戰鼓再擂,再度進攻。
所有進攻的夏兵與役夫,在爬坡過程中,看著一地屍體、血腥,以及斷手斷腳、一時未死慘嚎的同伴,無不面如土色,股戰心驚——這一點,只要想想你正行進在插著一塊骷髏牌子的雷區,就能感同身受。
萬幸,爆炸沒有再發生。正當夏軍剛剛緩過一口氣時,災難從天而降——霹靂彈、火油彈、炸藥包,接二連三從砦寨後丟擲。火焰騰騰,爆炸不斷。攻城器或被焚燬,或被炸塌,就連那尚未發揮出作用的旋風砲,都被驚恐萬狀的成百上千役夫撞得散了架。
夏軍再度被重創,損失之大,更甚於第一次進攻。
短短一個時辰,損失上千人,進攻方士氣大墜,指揮進攻的將領。垂頭喪氣伏跪於野利榮馬前請罪。
野利榮只淡淡說了一句:“將最先逃回山下的五十人推出斬首。繼續進攻,若再敗,你也不用回來見本將了。”
血腥鎮壓與死亡威脅,終於令夏軍將士瘋狂起來。他們推著僅剩的五架尚堪使用的攻城器。以及最後四架旋風砲。向破軍砦發起了決死進攻。
而破軍砦內的華軍的三板斧也用得差不多了……
西征軍本就缺少大面積殺傷性武器。甚至連重甲都不多。孫佔功與岳雲這個混成營,趕得匆忙,更未攜帶多少彈藥。當他們以密集的轟炸都未能擊垮夏軍之後。真正的豁命較量來臨了。
十八日未時許(下午三點),夏軍以傷亡五百餘人的代價,以戰死計程車兵屍體為依託,不斷逼近,終於突破了華軍的火槍陣,越壕翻牆,白刃相接。
橫山步跋子,夏軍步卒最精銳,儘管被炸死炸傷多人,卻仍有近五百之眾。這些號稱“山訛”的橫山羌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