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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心思,當年那張調製易容物的方子便是我花費千金才購得的,哪知她竟如此迫不及待……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李滄嵐並不十分清楚簡伯贊父女的情形,只是隱約推測到了一點:
“易容藥物?原來令嬡竟是天姿國色嗎?”
簡伯贊凝眉不語,只是起身走到另一張桌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一杯倒的是酒。
窗外的歌聲此時漸漸到了結尾,那哀怨纏綿的曲風一轉,變為滄桑而激越。歌者也換了人,是一位嗓音渾厚中微帶沙啞的女歌者,正好與那歌詞映照: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交疏結綺窗,阿閣三重階。
上有絃歌聲,音響一何悲!
誰能為此曲,無乃杞梁妻。
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
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
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
李滄嵐聽到這歌聲,卻是明顯怔住了,過了半晌才喃喃道: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但傷知音稀……”
他喃喃地複述吟誦著,眼中竟是緩緩滴下淚來。轉眼之間,自己身為寒門子弟而能登入廟堂之門的全過程似乎歷歷盡在眼前……
掙扎著上位是如此艱難,然而從那個位置上摔下來卻如此的簡單,簡單到即便自己在監獄裡默默反省沉澱了半年,也仍然難以接受那種巨大的落差和隨之而來的失落感。
最難以接受的,應該還是走到外間之後,沒有人再稱呼自己為“大人”這件事吧,自己為此付出的接近半生的努力啊……
他在紛雜的念頭中尋覓著出路和理由,為什麼?是啊,為什麼……
直到此刻,聽到這首歌之前,李滄嵐都是在拒絕的:拒絕承認自己的失敗,拒絕自己已經遠離京都,拒絕相信自己再也不可能被朝廷啟用——大周朝對官員的任職就是這樣鐵面。
也因為這樣,在瞭解到修儀的身份的時候,李滄嵐才會像是即將窒息而死的人忽然發現了可以呼吸的空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