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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流露出來的些許怯意而越發暴怒起來,一把扯住了李滄嵐的衣領獰笑道:
“你個老匹夫,以為爺爺怕了你?!”
一旁排隊等著進酒樓的客人們見狀鬨然大笑,大概在他們看來,李滄嵐這等瘦弱如雞的半老之人與這等粗豪男子發生衝突純粹屬於自己找死,指指點點之間竟沒人對他報以同情:
“……這樓船上的頭牌紅姑娘也是你這老貨敢惦記的?”
“正是,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那漢子聞言越發得了意,張嘴衝著李滄嵐怒吼,一口的唾沫星子全噴到了他的臉上,李滄嵐直氣得面紅耳赤,雙目充血,恨不能一頭撞過去:
“何來此等暴徒,可惡,可惡……斯文掃地啊!”
一團鬨笑之中,就聽望月酒樓之內忽然“篤篤”響了幾聲,似是有人在用手杖輕敲地板,說來也怪,這麼輕微的動靜,理論上應該在這團鬨笑中很難被聽清楚,卻偏偏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於是,眾人不約而同向那邊扭頭看去。
望月酒樓的簡掌櫃正拄著一根柺杖,默默地注視著酒樓門口這一群人,多日不見,他整個人越發瘦削,雙眼卻是炯炯有神,氣質上漸漸地呈現出一種竹子般的堅韌感來。
見到這樣的簡掌櫃,不知怎的門外眾人都是一靜,連那往李滄嵐臉上噴唾沫星子的漢子也是一呆,換上了滿臉笑意,放下了李滄嵐,衝著簡掌櫃深深一揖:
“簡掌櫃的,小弟給您請安了,不知可能讓小的們進去瞅瞅那位,那位彩舫花魁了嗎?”
簡掌櫃眼皮都沒向他抬一下,只是衝著李滄嵐點點頭,不鹹不淡地道:
“李先生,您來了,請進!”
他有意無意將先生兩字念得極重,李滄嵐聞聲微微一滯,隨即昂然向酒樓內走去:
“簡掌櫃有禮了!”
酒樓外的眾人見狀大譁,那大漢更是瞪圓了眼睛喝道:
“怎的那個老匹夫可以進酒樓?!我等卻偏偏得在此等候……”
咚!簡掌櫃手裡的柺杖再次在地板上敲了敲,他的聲音隨著敲擊聲傳遞開來:
“如果你等曾被尊稱為某某大人,自然可以贏得優先進望月酒樓的機會!”
酒樓外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眼中帶著些許驚惶和不解地瞧著李滄嵐那個瘦弱的背影邁過了門檻,緩緩消失在了酒樓內部的燈光之中。
…………
李滄嵐揹著手,佇立在天字號包廂內。包廂的窗外便是那艘燈火通明的樓船,飄渺婉約的歌聲正緩緩穿越夜晚的空氣: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隨著歌聲,正有幾位腰肢柔軟的舞娘在樓船上翩遷起舞,而以絲竹為主的配樂班子隱在樓船之上,跨越盈盈碧波的水面而來,給人一種仙樂飄渺不知起始的感覺。
可以看到在湖邊簇擁著密密的一群人,依稀可以辨出是僕人們舉傘在這微雨的天空下遮蔽著自己的主人,以便他們目眩神迷地欣賞著湖上的歌舞。
李滄嵐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重複問出自己的問題:
“……你方才說,這樣的彩舫樓船表演之法,也是那位筱小姐想出來的?”
“正是!”
簡掌櫃的臉上也帶著一抹苦笑,看著窗外的盛景,搖頭嘆道:
“彩舫樓船的經營方式,就被她這個小女子這樣一語改之……是了,李大人,您方才怎的也以筱小姐稱呼令嬡呢?”
簡伯贊顯然與李滄嵐是相熟的,此刻更直接以李大人稱呼於他,顯然內心對他還是十分尊重的。李滄嵐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
“無他,實在是她的行事方式,讓李某覺得十分陌生……另外,實言相告,簡掌櫃,今日一見,您也有極大的變化。”
簡伯贊聞言默了一默,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飲了一口才道:
“兒女事,兒女債……無債不來!”
李滄嵐聞言挑了挑眉毛,注意到對方瘦削的臉頰旁,鬢髮間赫然跳出幾根銀絲,不由蹙眉:
“難道你的女兒比我這女兒還更讓你覺得陌生?”
“要我說實話嗎?若是能交換,我寧可將她換成了你的女兒你信嗎?”
簡伯贊眼中多出一抹潮意,卻又自嘲地抿嘴笑了笑,恨恨地道:
“為了掩藏她的容貌,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