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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忙伸手去輕撫德宗的後背,勸道:“陛下何必大動肝火,世子妃已經知錯了……”
大公主緊忙從位子上站起,正色道:“娘娘怎麼這樣說話,好像直接給我們家凝萱定罪了似的,先別說這塊玉佩是不是她的,就算是,也該問明緣由,或者是她送與魏良媛的也未必?”
大公主衝凝萱一擠眼,示意她趕緊辯解辯解。
眾人都關注著凝萱,尤其是坐在稍遠一點的四皇子,心中已經七上八下。那玉佩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魏樂熙處?難道是她掙扎的時候扯下去的?這麼說那日在長春宮裡撞見的不是魏樂熙,而是魏凝萱。
可惡的傢伙。
四皇子低咒一聲,卻又無可奈何,這兒除了聽天由命,他再也找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挽回局面。四皇子有些埋怨似的瞥了皇貴妃一眼,原來母親說的殺手鐧就是這個。
凝萱將玉佩握在手中看了良久,才笑道:“回稟陛下,這玉佩確實曾經屬於臣妾,而且是二皇子妃當年的贈予,只是後來出遊不知在哪裡遺落了。”
魏靜香慌了神,忙道:“父皇明察,兒臣根本不知這是什麼,何來贈予一說?分明就是世子妃信口開河,構陷兒臣。”
“大姐姐難道不記得了?當年你尚在魏家的時候送了我這塊玉佩?你便是害怕與魏良娣的死牽扯上關係也不該急著否認,這玉佩擺明了是宮中貢品,只需查一查內府的冊頁便知出自何處,流向何方。”
德宗衝小寧子點點頭,寧公公肅然道:“永貞三年,西域女皇與大周交好,萬歲為彰顯兩國交好,特命能工巧匠趕製連環玉杯贈與友邦,所剩玉料製成了玉佩若干分封各宮中。其中這一枚便被麗妃娘娘賜予了二皇子妃。”
時隔境遷,魏靜香若是能提前猜到此枚玉佩帶來的禍患,就是砸碎了也不敢給魏凝萱啊德宗看著魏靜香不悅道:“你還有什麼說的?”二皇子見妻子說不出話來,忙站起來給妻子求情:“父皇,二皇子妃慈悲的心腸,怎麼可能會去殺害自己的親妹妹?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您也說了,昨日那些見證事件前因後果的小太監都莫名其妙的都死了,這玉佩也可能是什麼人故意陷害二皇子妃和世子妃,趁人不備的時候扔下去的。”
四皇子也趕忙附和,皇貴妃很是不解的瞧了瞧兒子。
德宗單手捏著龍椅上的獸頭沉默不語,許久才道:“你們都出去,朕有話問世子妃。”
“皇兄”
德宗厲聲喝道:“難道沒聽懂朕的話?”
眾人見德宗是真的動了怒氣,再無人敢言,灰溜溜的出了大殿,連貼身太監小寧子也在驅逐人群中。趙煦和恪親王一直等在殿外,見內中人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出來,卻總不見凝萱的身影。
“姑母……”趙煦正要問大公主,大公主已經沉著臉衝趙煦搖頭。
凝萱跪在涼冰冰的地面上,一步遠的地方正放著那塊玉佩。德宗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侄兒媳婦:“現在人都不在,你且老實講,這塊玉佩到底落在了什麼地方?又被什麼人撿到了?趁著朕心情還不算糟,早講了實話,不然……憑你是什麼身份,也難逃國法處置”
第三二三章 和盤托出
凝萱沒有立即回答德宗的問題,母親曾幾次說過,德宗多疑,他追著太子良娣枉死這件事不放,肯定不僅僅是要給魏樂熙伸冤這麼簡單。凝萱想到今日養心殿裡被召喚來的幾人,不覺有些寒意。
德宗大概是猜到了些什麼,只是想叫自己開口好確鑿他的想法罷了。
難道自己要和盤托出?
聯想到四皇子走時對自己的一瞥,凝萱沒有來一陣心慌。可不說……四皇子難道就會放過自己?
絕對不會,殺害魏樂熙的即便不是四皇子,也絕對和四皇子脫不開干係。即便凝萱這次替他遮掩了過去,四皇子也絕不會放心自己守著這樣的秘密,屆時只管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凝萱便如同魏樂熙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實話到了凝萱的嘴邊,凝萱幾經斟酌,卻又悄悄地吞了回去。
德宗十顯得不耐煩:“難道朕的話你是半點也聽不進去?魏凝萱,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為恪親王能永遠包庇你,天家的媳婦要不來半點弄虛作假。”
凝萱在心裡狠狠鄙夷了德宗,她就不信德宗不知道自己的新皇后是什麼樣的人,自己的幾個兒媳婦都是哪路貨色。弄虛作假哈,要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宮中亦或是王府這些女人早就被政敵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