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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又曾在重傷之餘大量失血,身體的狀況可說是糟糕之極。連隨便做一點輕微的活動都要喘
息半天,哪裡還會有力氣逃走?祁烈給我加上這重重束縛,實實在在是多餘得很。
幼時的祁烈曾經天真地認為我如神仙般飛天遁地無所不能,該不會他直到現在還保留著這個荒謬
的想法吧?
不過也應該知足了。這副手銬雖然給我的行動帶來許多不便,但總比以前那種連動都無法動彈的
處境要強得多。除此之外,祁烈給我的待遇並不刻薄,每日送來的各色用品一應俱全,幾乎滿足
了我正常生活中的一切所需,包括閱讀和娛樂。
除了不能自由行動,我現在的生活幾乎與以前在西秦時差不多了。狹小的石室雖不見天日,但是
床頭有書,几上有茶,案上有琴,壁間甚至還掛了幾幅名家的書畫。長日無聊,我至少可以看看
書,下下棋,還可以在養足體力後下床慢慢地散一會兒步,日子倒也過得頗為閒適。如果不是手
腳上有一堆叮噹作響的東西時刻提醒著我,我幾乎都要忘記掉自己是祈烈的階下之囚,倒要以為
自己是一位暫時居留的客人呢。
祁烈仍然每天都出現,還是一樣的行蹤不定,來去如風。從那天之後,他不再提起我們之間的矛
盾與相持,不再對我說起外面的事,更絕口不再提拓拔弘。每次來時,只是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
自若神情,淡淡地與我信口閒談,偶爾下一局棋,或是聊一聊我手中正讀的書卷。態度倒比以前
平和了許多,有時候甚至稱得上友好,讓我一不小心就會產生錯覺,誤以為我們又回到了宮變之
前的和睦時光。
只是未免覺得場面頗有些怪異——這種寧靜平和的氣氛與我手足上的鐐銬殊不相稱。但祁烈既然
有本事對此視而不見,我也就只能心平氣和地安之若素了。
儘管祁烈再不肯對我提及外面的情形,但是以我對他的瞭解之深,仍不難從他的行色中看出些許
端倪。祁烈似乎很忙,雖然態度一如往日般從容沉穩,臉上卻有時會帶著難以察覺的隱隱倦意。
他的神情總是冷冷的,很少暴露出自己的心思,但從他的眼中時而驚鴻一現的光芒裡,我卻能感
覺到他心中深深潛藏的緊張與興奮。不難猜測,北燕此時的權力鬥爭想必已趨於白熱化,就連攪
在他們中間混水摸魚的祁烈,神經都明顯地緊繃了起來。
室中無日月。按三餐的次數屈指算來,我落在祁烈手中已經有十餘天。朝中的風雲瞬息變幻,覆
雨翻雲,這時也不知成了何等光景。如果北燕王壓得住陣腳還沒什麼大礙,萬一他真的病重垂危
,無力出手掌控大局,北燕大概就要多事了。
這確實是西秦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只不知……祁烈究竟會做些什麼呢?
我一邊垂首沉吟,猜測著祁烈可能採取的行動,一邊拈著一枚棋子輕輕地敲著棋盤,心不在焉地
與自己對奕。思忖良久,不知不覺間,盤中的局勢竟被我攪得紛繁複雜,混亂無比,待我從沉思
中回過神來,黑白雙方已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幾乎連個頭緒都理不出來了。
我怔了一下,對著棋局出神良久,突然啞然失笑。信手揮出,將盤中的棋子盡數拂亂,推枰而起
,不再去理會這一團亂麻。我還笑拓拔弘不夠灑脫,無法拋開掌握王權,稱雄天下的野心和夢想
,可是我自己明明已不在局中,卻還要替別人勞心傷神地算來算去,又真是何苦來由?
真真是看棋看得把自己都陷進去了。
放下心事,一時間只覺得心神一爽,剛想起身下床活動一下手足,祁烈突然推門而入。他這次居
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了一個人,眉目飛揚,神情雀躍,一張生動明朗的娃娃臉上帶著興
奮的笑容,竟是讓我擔心了好久的樂言。
“小樂?你怎麼來了?你沒事吧?”我意外地道。
樂言吐吐舌頭,在祁烈身後向我偷偷地做了個鬼臉,沒敢出聲說話,只是悄悄地指了指祁烈。
我皺了皺眉。“還不能跟我說話麼?他還在罰你?”
樂言笑嘻嘻地搖了搖頭,又指指祁烈。祁烈卻一直沒開口,只是衝樂言點點頭,樂言立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