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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菲麗絲看了看手中拿著的報紙,對了一下門牌號碼,肯定地說:“我想是的,先生。”
麥金農不解地問:“可是我並不認識您呀?親愛的女士。”
“我是來應聘的,”菲麗絲揚了揚手中的報紙,“您不是需要助手嗎,先生?”
麥金農搖了搖頭,說:“不,我需要的是一位男性。”
菲麗絲困惑地問:“為什麼?為什麼非得是男性呢,先生?”
麥金農回道:“不為什麼,很自然的。我需要男性。”
菲麗絲的藍眼睛顯出了一絲失望和黯淡。她堅持說:“先生,您能夠讓我進到屋裡,說說我的想法嗎?”
麥金農警惕了。他不情願地說:“我只給你兩分鐘。”
菲麗絲隨他進了屋子,直截了當地說:“先生,我想得到這份工作,您的薪酬使我不顧一切地趕來。我什麼都可以做,請求您能夠滿足我。”
《菊花醉》第三章(3)
麥金農在安樂椅上坐下來,並盡力讓軟靠墊使自己的脊背更舒適些,然後問道:“為什麼?”
菲麗絲的眼裡有一點淚光在閃動。她的雙手有點緊張地扯住自己衣襟上的鈕釦,低聲說:“我有三個人要養活。我自己,我的母親和我的女兒。她今年才三歲。她需要有蕃薯和麵包才能活下去。”
麥金農探了探身子,小心地問:“為什麼沒有吃的?您的先生呢?”
菲麗絲極力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死了。在輪船上當水手,船遇上了風暴。”
麥金農沒讓菲麗絲再說下去。他留下了她。
菲麗絲住在倫敦東區的白禱告堂街。那兒在泰晤士河左岸,離貝威斯村很近,是窮人與手工匠人的聚居區。當時溝通泰晤士河南北岸的水下隧道剛通不久,據說東倫敦鐵路公司正在打算買下來改作一條地下鐵路。到那時,來往就方便得多了。不像現在,菲麗絲每日都要走著回去。因此麥金農的晚餐也總是在下午茶之後不久就開始了。
短短的一個多月,麥金農感到自己有點離不開菲麗絲了。儘管約克郡的父母親早就催促他要成個家,但他對女人還沒有感覺。他的興趣都放在那些千奇百怪的植物上了。菲麗絲曾經帶女兒雪莉來過一次,還是在麥金農的幾次要求之下。麥金農記不清從何時起,開始對植物以外的女人感興趣了,尤其是菲麗絲。雪莉的到來,讓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與她的女兒一起吃飯。雪莉的乖巧與可愛使他的心底深處的某種記憶開始解凍,他的眼睛溼潤了。他有了一種想法,他不會再讓這麼可愛的女孩連蕃薯也吃不上。
菲麗絲推開門,端著托盤進來了。盤子裡是燻鹹肉、燴蘋果、麥片、雞蛋,還有桔皮醬、麵包和咖啡。香味撲鼻而來,打斷了麥金農的沉思。
他抽搐了一下鼻翼,讚道:“菲麗絲,你真的使我感到了幸福。謝謝你。”
菲麗絲臉紅了一下,說:“先生,您再不要說這樣讓我不安的話了。是您幫助和挽救了我以及我的全家。我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我們的心情。”
她說著,又到廚房拿來細鹽、胡椒粉、醋、色拉油、芥末醬、辣椒油和蕃茄沙司。為麥金農鋪好餐巾、擺放刀叉後,她就坐在餐桌的另一端,閉目合什,開始祈禱。
麥金農看著滿桌的飯食,嘆了口氣,說:“看到有那麼多的人花兩便士買一隻粗麵包都不捨得,我的生活是不是太奢侈了?”
菲麗絲睜開眼睛,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說:“這都是主的恩賜。有人擁有財富,有人困守貧窮。鳥的羽毛有黑有白,植物群裡有紅有綠。就像喝下午茶,有人可以喝上等的中國武夷、祁門紅茶,有人只能喝末等的印度碎紅茶一樣。”
麥金農用刀子切下一片燻肉,放進嘴裡,說:“提到紅茶,就讓我很煩惱。事情都過去幾個月了,《泰晤士報》還在刊登批駁我的文章。皇家學會不是已經開除了我的會籍了嗎?真不明白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菲麗絲為他舀了幾湯匙燴蘋果,溫柔地勸道:“你要想證明自己的正確,就要拿出證據來。”
麥金農有點煩躁:“我到哪裡去找證據?我總不能為了弄清楚紅茶與綠茶的區別,再去一趟中國吧?”
菲麗絲還想勸他,就聽門外有人敲門。一個公鴨嗓子的男人帶著濃重的伍斯特郡口音道:“請問,麥金農先生在家嗎?”
二
乍一聽到這聲音,把麥金農嚇了一跳。幾個月來的紅茶事件圍剿戰,